沈煦做了个梦。
梦里面,穿着白裙子的软萌小女孩,从秋千上飞了下来,撞开咬他的小男孩,奶凶奶凶的对小男孩挥起小拳头,把他护在身后。
忽而间,小女孩长大了,同样穿着白裙子,飞扑向他,把他从失控的跑车撞过来的方向推开,自己却身处险境。
“颜一小心!”他惊呼出声,猛然睁开眼睛,心口闷闷的疼痛陡然尖锐起来。心脏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剧烈的跳动让周身的血液加速涌动着。
“你醒啦!”趴在他床上的女孩睡眼惺忪,却在见到他的时候,笑了起来。
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汩汩的血液直冲脑门,让沈煦一阵晕眩。
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喉头发出声带摩擦的声音:“你……是谁?”
女孩笑容凝固了一下,抿唇,然后开口:“我叫……严……严晓艺。”
“颜……小一?”沈煦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严肃的严,破晓的晓,艺术的艺。”女孩舔了舔唇,似乎有些害怕此刻的沈煦。
沈煦猩红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缓缓地松开了手:“抱歉,是我失礼了。你救了我,我应该谢谢你。”
“不用了,我也是,刚好路过。”严晓艺揉了揉被沈煦捏疼的地方,又笑了笑。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沈煦回想起刚才的情况,问道。
“我和妈妈住在那附近,刚好路过,看到你有危险,也不知道怎么的,不由自主就……”严晓艺似乎对自己的行为也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先生,你是不是,认识我?”严晓艺鼓起勇气的吸了口气,解释道:“你昏迷的时候,一直拉着我叫严艺,医生没办法拉开你的手做检查,才给你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沈煦右手的食指痉挛了一下:“你,跟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不过,你不是她。”
严晓艺脸色僵硬了一下:“其实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这半年,只有我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妈妈也有些神智不清,我本来以为你认识我,还挺开心的……”
“你的朋友,就是外面的那个男人,也说我长得很像一个人,还要求我留下来等你醒来……”
“啊,抱歉,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见沈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严晓艺忙止住了话头。
“你的意思是,你失忆了,只记得这半年的事情?”沈煦觉得那种血液涌送的感觉又纷沓至来,半年前,正是颜一去世的时候。
“嗯……”严晓艺不敢多说,只是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沈煦抬起左手用手掌顶住太阳穴,用力的揉了揉:“抱歉,我现在有些不舒服,可以先请你离开吗?我会让我的助理联系你,谈一下救我的谢礼。”
严晓艺咬着唇,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先生,我不需要谢礼,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帮助我和我妈妈回国,我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了,但我知道,我不属于这里,我和妈妈都听不懂这里的语言,在这里,我感觉很孤独……可你的语言,让我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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