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言铮总算弄清了困扰自己的事,为什么附近的村民发病率比其他地方的高,说来说去就是这些带病的牲畜有问题。卖到城里牲畜大部分是健康的,生病的留了自己吃或者卖给自己村的村民,所以就导致了他们发病率高。
同样是吃一锅菜,他们的家人也有不生病的,弄清这是什么原因,说不定就找到根治的方法了燔。
言铮越想越觉得这靠谱,如果不是为了找罗衣,她马上就想赶回辛家邨继续研究。
几人在桃花溪的一角隐藏起来,等着天黑,言铮拉着高正宝详细了解他们的饮食,可高正宝说的和其他村民说的也差不多,没有什么特殊的,言铮就困惑了,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看来还是要到几个村子再看看,也许自己有什么地方疏忽了。
等到夜深,估摸着村里的人都睡了,几人就摸了进去,高正宝带头,来到了何青山的医馆,远远就见到医馆附近有很多壮汉在巡逻,看架势是防备甚严窠。
也难怪,好不容易弄出一味赚钱的药,要是被人抢了,那不是损失惨重吗?
言铮嘲讽地笑了笑,忽地想起了一件事,何青山要制药丸,就需要药材,要是能弄清楚他这些日子买了些什么药材,那不是就能知道那几味药能治瘟疫了吗?
医馆很多都把仓库建在后院,这样一来方便取用,二来也方便看管。
言铮看前面都这么多人把守,后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高正宝他们又没武功,这样冒然闯进去,很可能全军覆没。
言铮沉吟着,高正宝已经等不及了,低声问道:“小姐,他们防备这么严,我们怎么进去?”
“别急,让我想想!”言铮想了一会问道:“那何氏家在哪?”
“就在前面几条街上,她几个义子都住的离她不远,盖的房子都是桃花溪最好的,以她为中心……那死老太婆平时都以这为荣,好像天下除了太后、皇后,就是她最大似的!”高正宝道。
旁边的高正坚听到就低笑道:“大哥你说错了,我觉得太后、皇后也没她大,以前我听我一个兄弟说过,对了,他就是从桃花溪搬走的。他说何氏以前有次喝多了,对她的面首说太后、皇后算什么,她迟早有一天也会和她们一样尊贵的!所以我觉得,太后、皇后她也未必放在眼中。”
言铮挑眉,一个奶娘,百姓出身的女人,她凭什么这么大口气,一定是仗了应亲王的势力。只是人说酒后吐真言,这何氏敢如此嚣张地说出这些话,会不会是背后真有实力呢?
古代谋朝篡位是常事,一个亲王,他就甘心臣服在别人脚下吗?关王妃、熙乾明都可以养军队,应亲王为什么不可以呢?
言铮想着突然背上浸出了冷汗,何氏养的自卫队,如果不是她自己用,而是给应亲王养的,那不是一只暗藏的力量吗?
应亲王的王妃被杀,飒芥受牵连,这其中就没其他隐情吗?
“高大哥,你知道何氏的自卫队有多少人吗?”言铮问道。
高正宝摇摇头说:“具体有多少人不清楚,反正挺多的,何氏每年都要招人,大家也不知道她怎么要那么多人,何氏对别人说她喜欢新面孔,看着有新鲜感,大家也没什么想法,反正人家钱多,随时都可以招人!”
言铮心更凉了,感觉自己无意间撞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何氏根本不是喜欢新面孔,她是以这样的说辞给应亲王招人。这些人不会留在桃花溪,只会以各种名义安排到别处,只等应亲王振臂一呼就出来响应。
应亲王这一招比熙乾明和关王妃高明多了,这是用别人的钱,甚至是用皇上的钱养自己的军队。
现在言铮还有一个疑惑的地方,应亲王要举事,需要更多的钱,这又是从何而来呢?
以前没注意应亲王,这一想疑惑就多了,应亲王抓住云姑,困了她这么多年,这又是为什么呢?
“小姐,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再呆下去被人发现的话我们就完了!”高正坚见言铮问这问那,就是不动,急了。
“我们不能动!”言铮慎重地道,起初只以为是个土霸王,所以才冒然地摸了进来,现在知道这何氏的秘密,他们怎么能动呢,别说抢药,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为什么?”高正坚怒了:“你不是跟我们进来抢药吗?现在为什么又说不能动?”
“这事比你我想象的复杂,你们如果相信我,就听
我的,我们先回去吧!我会找人再想办法!”
言铮话还没说完,就见医馆那边来了几匹快马,一个男人还没下马就叫道:“你们这边有事吗?”
巡逻的一个壮汉答道:“没事啊,老五,出了什么事了?这半夜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有事,何青山呢,让他出来……算了,我自己进去找他吧!”
老五跳下马就冲了进去,那壮汉看看他,对另一个壮汉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那壮汉笑道:“你们的财路断了,何娘子发话了,明天开始不准再卖药了,何青山和你们医馆的人今晚立刻搬走。”
“这是怎么啦?卖药也是何娘子同意的,我们主子卖的钱大部分都孝敬她,她怎么就断了自己的财路呢?”那人不解。
马上的壮汉看看四周道:“听说桃花溪混进了坏人,何娘子抓到了一个奸细,怕还有更多的奸细,已经命令全邨封锁,挨家挨户地搜查呢,你们这边还没事,邨西那边已经开始搜查!”
言铮一听心下一咯噔,坏事了,罗衣落到他们手中了。
“走!”她拉着高正宝转身就走,高正宝也听到了那壮汉的话,心下暗叫不妙,赶紧招呼自己的兄弟跟着走。
可是越心慌越出事,高正山转身时不知道袢到了什么,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这一下就引起了那边人的注意。
那马上的壮汉一愣,随即大叫道:“奸细在这,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言铮推了一把高正宝低声道:“你快走,我们全跑谁也跑不掉,你先逃出去,去辛家邨找关洛飞和木君山,让他们来救我们……”
高正宝被推的踉踉跄跄,还没站稳,就见言铮冲了回去,拔出剑叫道:“你们为富不仁,我们是来抢药的,把药交出来!”
她往医馆冲去,那壮汉一声叫,巡逻的就全跑了来,把他们几人团团围住了。
高正宝在暗处,看到这一幕,当机立断转身就跑了。
“原来是个娘们,就你们几人还敢抢药,给我上,把他们都抓起来!”那壮汉一声令下,那些人就冲了上来。
言铮一和他们交手,就知道高正宝所言不虚,这些壮汉都不是一般的士兵可以比的,她虽然有内力武功,可单手难敌众拳。
这边一打斗,那边就有更多的人冲了过来,高正山他们首先被抓住了。
言铮孤军奋战,见人越来越多,就边打边退,想乘机跑了。
可是这时来了一个首领模样的男人,四十左右,长得很阴险,一扫场面就腾地飞身冲了过来,人还在半空中就一掌击像言铮。
言铮慌忙闪躲,可是还是无法避开这一掌,胸前挨了一掌,蹬蹬地往后退了几步噗通就跌坐在地上,张口就吐出一口血。
“米粒之光,也泛光华……来人,把她们给爷带到大院去,好好审问,看他们还有多少人!”男人轻蔑地拍拍手,转身就走了。
几个壮汉上前对着言铮他们拳踢手打了一顿,才捆绑起他们拖着他们往大院走去。
言铮刚才护着脸,身上挨了不少拳脚,全身无力,被一路拖着走又磕磕碰碰,只觉得全身到处都疼。
她强忍着,留心着周围的一切,发现她们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府邸,这应该就是高正宝说的何氏的府祗吧?果然一点不逊色王府,这出出进进的下人都快赶上皇宫了。
“廖爷,抓到奸细了?呵呵,廖爷出手果然迅速!奶奶今晚可以睡安稳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上来恭敬地陪笑道。
廖爷淡淡一笑:“几个毛贼也要惊动我出手,何娘子真是养了一群废物!好了,人交给你们了,爷去休息了!”
“廖爷别急,奶奶在屋里等你呢,让你回来去见见她!”管家道。
廖爷皱了皱眉,还是大步往主屋走去。
“把他们和先前抓到的奸细关在一起,先看管着,一会听奶奶的吩咐再处置他们!”管家命令。
几个壮汉就把言铮他们拖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扔进了地牢中。
这地牢黑沉沉的,言铮掉下去时被摔得七荤八素,差点晕了过去,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就急急叫道:“罗衣,你在吗?”
“小姐,我在这……”角落里传来罗衣有气无力的声音。
“罗衣,你怎么样?”言铮爬起来摸索着挪过去。
罗衣苦笑:“受了重伤,好像有肋骨断了!”
言铮挪到罗衣身边,苦于手被绑着,无法给罗衣检查,就急道:“你被绑着吗?”
“没有,估计看我没反抗的力气,没绑我,你被绑了?”罗衣边问边伸手摸言铮,摸到绳子就摸索着给她解。
一解开绳子,言铮就赶紧伸手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一看罗衣的样子,她差点掉下了泪,只见罗衣身上都是血,被打的鼻青脸肿,眼睛周围都肿的老高,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
“罗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没弄清楚就让你来……”言铮哽咽道,本来是她来,罗衣是代自己受罪。
罗衣勉强笑了笑道:“小姐别这么说,是我自己逞能,我完全可以跑的,是我想进来探虚实才由着他们打的!”
这是安慰自己了,言铮刚才和那个廖爷交过手,在人家手上一招都没走完,罗衣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小姐,那几位是?”罗衣问道。
言铮才想起高正坚他们还被绑着,把火折子递给罗衣,赶紧过去给他们松了绑。
“高正坚,你帮我拿着火折子,我检查一下罗衣的伤势!”言铮把火折子递给高正坚,就给罗衣检查伤势。
如罗衣所说,她的肋骨被打断了,而且不止一根,是三根。手臂和大腿上也被刺伤多处,还能和自己在这说话也算是她命大了。
言铮又气恼又内疚,磨牙,那廖爷最好别落在自己手上,否则定要让他伤的比罗衣重。
没有药箱医疗设备,言铮只好脱了外衣,撕成一条条布条给罗衣先固定起肋骨。
做这事罗衣必须脱了衣服,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脱,强撑着说:“我死不了,别弄了!”
言铮知道她是顾忌高正坚他们在,就让他们都转过身去,然后对罗衣严肃地说:“什么男女有别,在我这都是虚名,没有命,有名声有个屁用,你脱,龙九要敢说什么,我吐他!”
罗衣呵呵笑了,只觉得言铮这霸道的样子很可爱,想了想也不坚持,由着言铮帮她脱了衣服,固定好肋骨,又裹了伤。
高正坚等人都不敢说话打扰她们,等听到言铮说好了,几人迟疑了一下才转过身来。
“小姐,你怎么落到他们手上,二爷没跟你来吗?”罗衣有气无力地问道。
言铮摇摇头,把端木翊和自己来,半路又回去的事告诉了罗衣,听得罗衣气恼不已:“这端木将军真不是人,我们为朝廷办事,他竟然不管不问,真是垃圾!”
“端木将军?是那个忠勇王府的端木翊吗?”高正坚忽然问道。
“正是,你认识他?”言铮问道。
高正坚撇了撇嘴说:“不认识,知道他的事而已!以前我一直很崇拜他,觉得他年轻轻就做上将军很了不起,结果知道他的事我就看不起他了!”
“哦,说说,他做什么事了?”言铮很感兴趣。
高正坚笑道:“以前觉得他很正直,又洁身自爱,从不像那些官员一样寻花问柳,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他只是做的更隐蔽。你们不知道吧,他在风月楼养了个女人,一有时间就往那里跑!我还听说他夫人都有身孕了,他不在家里陪夫人,跑去寻花问柳,和那些官员一样有什么区别啊!平时还装的道貌岸然,这不是欺世盗名吗?所以我看不起他!”
言铮有些意外,端木翊不像这样的人啊!
“他不愿意陪你来,估计是惦记着那女人,不信我们现在出去,我带你们去找,肯定能在那女人的床上抓住他!”
高正坚说到这事就眉飞色舞,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处境似的,得意地道:“那家风月楼的肉菜都是我家供应的,别人不知道这事,我还能不知道啊!”
额,言铮扶额,果然这世间到处都是八卦之人,别人的秘密在这些八卦人的眼睛中都隐藏不了啊!端木翊自以为做的隐蔽,却不知道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做了就别想遁形。
言铮暂时把这事放到
一边,等出去,她会给端木翊找点不快的,如果不是他不仗义,也许罗衣也不会遭这些罪,凭什么让他逍遥呢!
罗衣听着他们说话,开始还插两句,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就不出声了。
言铮贴着她坐着,感觉她在发抖,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地牢很冷,她失血过多,怎么撑的住。
“你们谁脱件衣服给她!”言铮把罗衣抱在怀中,哀求道,她已经毁了外衣,再脱就没有了,只能求助高正坚他们。
高正坚看罗衣抖抖索索的样子,没犹豫就把外衣脱了下来递给了言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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