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刘泽死死地攥住了刘备的衣袂,泣道:“大哥,爹娘为什么会去世?为什么?”
刘备一脸的怒容,显然他压着满腔的怒火,厉声道:“二弟!你不是承诺过我要照顾爹娘的吗?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四年了,你居然一次都没回家!告诉我,你干什么去了?你还要不要爹和娘,要不要这个家?”
刘泽愣住了,连他自己也吓住了,居然四年了,居然四年没有回过一次家,这四年自己干了些什么?他头脑一片空白,这四年来只感到身心疲惫,忙得他都忘了自己倒底在忙什么了,只是印象中他好几次想回家却总是抽不出时间来。
“我……很忙……没时间……”刘泽嚅嚅地辨解着,连他自己也觉得不这是个好理由,“——我派人给爹娘送过几次钱的……”
刘备闻言气忿不已,左手一把就扯住了他的前襟,怒道:“你这个畜生……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爹娘就缺你这么几个钱吗?他们需要什么你知道吗?亲情,是亲情!爹爹在临死前念念不忘的就是你这个混帐东西,还要我好好地去照顾你!而你——居然用几个臭钱就将生你养你的父母打发了,四年了,居然连一个面也不肯露,你——你这个混蛋!”说着说着,刘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起右手,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大耳光子。
刘泽只觉得左脸上火辣辣地痛,耳中如雷鸣一般,登登登连退几步,眼中直冒金星,身心俱疲的他此时感到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二弟——”是刘备急切的声音。
“大哥——”是张飞粗旷地吼声。
“贤弟——”似乎是公孙瓒的声音。
刘泽躺着榻上,身上如火炭一般,迷迷糊糊地,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金戈铁马的古代战场,车水马龙的现代都市,难于上青天的秦岭蜀道,黄沙万里的丝绸之路,一幕幕地交织在一起,象过电影一样,一会儿是儿时在父母膝前承欢童声稚气地背诵论语,一会儿是妻子娇媚地躺在他的怀里轻诉相思之苦,一会儿又是在古道大漠之中斩下颗颗人头血染黄沙……烈火、钢刀、鲜血,化成了一条毒蛇,死死地将他缠住,张开了血盆大口,就要将他吞噬……
“啊!”他大叫一声,终于从梦魇中惊醒过来,一身的大汗,他大口的喘着,哪里有毒蛇?哪里有美女?有的只是一张破旧的青布帐子。
“大哥,你终于醒了——”张飞一脸地喜悦却藏不住他满脸的疲惫,刘泽看了看他,想挣扎着坐想来,却发现浑身酸麻无力,就连胳膊都很难抬起来。
“这是哪里?”
张飞乐了,道:“大哥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这是你家呀!”
刘泽这才想起来他已回到家中了,可是爹娘却已不在了,他心痛如刀绞,挣扎着想爬想来。
张飞急道:“大哥,你要干嘛?”
刘泽无力地道:“扶我起来,我得去灵堂给爹娘上香去。”
张飞道:“大哥,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令尊和令堂都已经下葬了。”
第五十四章二十及冠
“什么?三天三夜了?那……三弟,你岂不是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
张飞憨憨地一笑道:“大哥,你昏迷了三天,高烧不退,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老天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
刘泽看着张飞这个壮汉居然明显地瘦了一圈,眼睛也是红红的,不禁大为感慨,道:“三弟,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累了大家了。”
“大哥你什么话,是兄弟你还见外?快将这碗药喝了吧。”
说着张飞端过一碗半温的汤药来,也不知这碗汤药热过了多少遍。刘泽默默地将苦涩的汤药喝了下去,半响道:“我大哥在何处?”
“令兄在院外料理后事。”
“三弟,扶我起来,我想去父母的坟前看看。”
张飞迟疑了一下道:“大哥,你身体行吗?”
刘泽虚弱地道:“还行。”
初冬的天气泛着一丝寒意,刘泽默默地跪着坟前,面前纸钱烧烬的飞灰在风中轻舞,他心中的哀伤恰如这轻扬的飞灰,在空中漫舞。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刘泽拼命地去赚钱,不光是为未来集蓄称雄天下的资本,也是为父母能有个安逸的晚年,对于生养他的父母,刘泽没有忘记去报恩,他想赚更多的钱,让父母可以生活地更好一些,但这一切,都太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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