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隐秘之所。
“那好,让黄巡司布置兵力防守,等待流匪自投罗网。”
“老爷,学生自作主张,又将另外一个人关押在那里。”
“哦?关押着谁?”
“判官老爷……”
薛秀才一看见流匪作乱,就清楚机会来了,可借流匪之手剪除判官,于是将其打晕,绑到那里。
然后,将流匪引诱过去,发现匪首尸身,那判官就凶多吉少。
就算流匪不动判官。
可令人暗中除掉判官,再栽赃给流匪即可。
赵知来默认了他的计划:“走,咱们去见判官大人最后一面,送他一程。”
时间不长,一行三人先后进了那间屋子。
赵知来一眼就看见了判官,被绑在中柱侧边,嘴巴上面还塞着一块破布。
正抬眼望着他。
“哎哟!”赵知来小跑两步,取掉破布,“判官大人,谁如此胆大包天?”
判官怒气未消:“此乃薛秀才那厮所为,本官定……”
刚才视线受阻,判官没有注意后面的薛秀才,此刻刚一露头,判官瞬间愣在当场。
“你们……”判官来回指着两人,脑袋转不过来弯。
赵知来面带微笑:“大人,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等?可秀才一直常伴左右,难道脑子有恙,需请郎中否?”
判官反应过来,脸色为之一变。
“薛秀才,汝乃卧底?”
薛秀才笑逐颜开:“老爷都说要忠君之事,学生岂敢不长记于心间。”
判官阴沉着脸:“汝说掌握钱粮一事隐秘,举报赵学正藏匿之罪,都是……”
“都是假的!”薛秀才抢答道,“若不如此,老爷岂能相信我等。”
判官的面容逐渐扭曲。
“那位女子为何自尽?”
“哪位?”薛秀才顿时醒悟,“哦,学生与其互诉衷肠?老爷,那是杂学话本,切勿当真!”
判官喘着粗气:“那汝为何抢劫房府,抢劫流民营地?”
薛秀才吊儿郎当:“只是败坏老爷名声罢了,不是大事。”
判官盯着薛秀才,冒出噬人的眼神。
随后,他急切地问道:“汝建议施粥,看似助本官挽回民心,抹黑赵学正,实乃暗中布局,遣人下毒去鼓动城民,造成暴乱,再引诱流匪攻城?”
到了这般田地,赵知来当然要为判官解惑,于是接过话头。
“此乃巧合,都怪大人运气不佳,施粥碰上流匪劫狱,真是命也……”
听着详细的描述,判官一下子变得很是恍惚,喃喃自语。
“大人所说何事?”赵知来听不清楚,就低头靠近他,“粮食?江南粮商?哪有什么粮商,没啦!也没两百石,都是胡诌的。”
“不是?”赵知来继续倾听,“谣言谁传的?你这话问的,还能有谁啊!”
“还不是……”
赵知来就将琐碎之事一一告知。
他是好人,不能让判官将疑惑带进棺材。
过了一会,判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而且持续老长时间。
看着黄晃和薛秀才,赵知来问道:“回光返照?”
两人摇了摇头,同样一脸懵逼。
等到判官结束诡异行为,赵知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大人,何事狂笑不止,下官相请,是否有幸得知?”
判官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尔等命不久矣!”
赵知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人,请勿再戏耍下官,让我等死个明白。”
“好!”判官很是大度,“本官问你,秀才筹划送信一事,尔等全都知道?”
“当然,”赵知来认真地答道,“秀才可不会辱没卧底之身。”
只是这一回,判官却不生气:“若是本官所料不差,信使都让尔等截留下来,无一信件送达过去?”
赵知来迂回答道:“大人好不地道,将擒拿匪首功劳据为己有,怎可如此下作!”
判官又是哈哈一笑。
“尔等习得为官之道,进入地府,讨上一官半职,到时必定感激于我。”
“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又将同府为官,何必藏着掖着?”
“好!尔等截住三封信件,皆是送往保定知府,是否?”
“不是!”
判官怔了一下:“不是截住三封送往知府的信件?”
赵知来恍然大悟:“大人,你是想说第四封信,要送往真定府吧?”
判官再次脸色大变,而且面孔更加渗人。
“汝为何知晓第四封信?”
赵知来轻声说道:“信使被抓住了,所以就晓得啊……”
判官突然歇斯底里:“胡言乱语,汝怎可知晓第四封信,本官背着秀才谋划,汝岂能未卜先知,不能!”
随即又怒吼道:“说,汝怎知晓第四封信?”
赵知来感觉判官思维出现混乱。
“大人,请冷静片刻……”
判官却满脸通红,眼露凶光,声音猛然嘶哑:“说!”
赵知来感受到刺骨寒意,连忙说出陈彦中的囧事。
不知方位、阴差阳差……
判官大人一听如此,转瞬之间,天地似乎发生了旋转,乾坤开始颠倒,突然,一股邪火直扑心间,使其喷出一口鲜血。
就这样,判官被活活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