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事情,赵知来真没有想到。
但一想为了战功,此事也符合逻辑,部分将领胆大包天,完全干得出来。
赵知来凭借此事将阻虎堡守备拿下治罪。
只是仅凭蒙古人口供,还是有些薄弱,赵知来问道:“可否存在物证,或是边军证言可供辅证?”
这样一说,刘中远瞬间明白。
“大人,卑职早已搜集不少书证,马上拿给大人过目。”
只见刘中远从墙上掏出石砖,然后,再拿出一本像账册的东西,递到赵知来面前。
“大人,阻虎堡每一次交易,此册都有详细记载,随便查探一番,即可明晰事情是否属实。”
“好!”赵知来点点头,接过账册,翻了几页。
就看见上面记载不少交易过程,时间、地点等都描述得一清二楚,看样子,牢房那位蒙古人士提供不少情报。
赵知来随即说道:“你将此人唤醒,本官拷问一番。”
“大人,卑职即刻就办!”刘中远走上前,将木牢敲得震响,“吉日,诶!吉日,给我醒一醒,吉日……”
也不知道为什么,吉日睡得很死,这样敲,都弄不醒他。
刘中远有些脸上无光,走到桌边,拿起一大杯冷水,一下子泼了过去。
吉日反应迅速,顿时爬了起来,躲了过去。
现场众人都明白这家伙是装睡,刘中远更是气得大声咒骂,想要拿东西过去教训吉日。
吉日连忙求饶,刘中远却不肯罢休。
赵知来出面让两边都安静下来,后面一问,原来吉日是怕再被拷问,所以装作熟睡的样子,想要避过一劫。
而刘中远如此生气,那是因为在兵备面前失了面子,让他恼羞成怒。
等到现场安静下来,赵知来向吉日打听册子的事,而对方见赵知来很和气,倒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将事情交代清楚。
阻虎堡守备确实同吉日部落首领暗通款曲。
虽然刘中远弄到关键证据,但给赵知来印象不好,暗地打算将其先换到井坪,日后再做安排。
赵知来边想心事,边走出了地下室。
“刘操守,如此隐秘之事,为何告诉我等,就这样信任本官,不怕我和那边一伙?”
刘中远似乎很有信心。
“大人,其实井坪一遭围攻,卑职就知大人与他们不同路,后来,卑职再查探一番,就更加确实自己的判断。”
赵知来倒是忘记围攻一茬,如此一来,刘中远的行动说得过去。
但动机还是让他疑惑,因为赵知来觉得刘中远不像那种人,不会为国捐躯。
赵知来问道:“刘操守,你为何要搜集阻虎堡守备罪证,为何与其作对?”
刘中远很光棍,将原因和盘托出。
“大人,你有所不知,当初晋升守备一职,原本是我的机会,可那厮却和蒙古那边勾结,白得不少首级,得到升迁,卑职不能容忍如此宵小祸乱边军,否则……”
不过借口倒是大义凛然。
其实说白了,就是守备旁落,让刘中远忌恨,所以要搞他。
对于此中的鸡鸣狗盗,赵知来不感兴趣,只是刘中远的话,让赵知来醒悟过来。
当初引蒙古骑兵围攻井坪城,肯定是怕赵知来站稳脚跟,到时发现他与蒙古人交易一事,所以要铤而走险。
当然,围攻井坪不仅仅是阻虎堡守备一方,还牵扯到其他势力,算得上错综复杂。
此事暂且不提,乃河堡的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将军会堡。
赵知来问道:“刘操守,你可知将军会堡情况,那边操守如何?”
刘中远带着同情的表情:“大人,将军会堡那位同僚,与我相比还是不如,那里乃外长城边沿,游牧骑兵经常袭扰,非常危险。”
随后,他又嘲讽地说,他刘中远没有后台,所以到了乃河堡,可将军会堡那位更惨,被派到最远最危险的边堡,长期驻守。
而那些有后台的操守,要不是驻守卫城,要不是就待在大同,吃香喝辣。
对于刘中远的吐槽,赵知来可以理解,毕竟人性都是如此。
接着灵感马上就来,刘中远不是羡慕去大城吗,那赵知来就随他意。
“刘操守,本官现在要接管乃河堡,你可有何意见?”
刘中远或许料到就会如此,但还是带着侥幸,可现在一听这话,脸上一下子垮了下来。
“不知大人如何安排卑职,何去何从?”
赵知来没有吊他胃口:“本官已在井坪城创建一所军校,哦,军校就是原来的武学,先让你进入军校学习,日后再行安排,可否愿意?”
“武学?”刘中远当然知道武学是干嘛。
眼神慢慢地亮了起来,脸上一下子爬满笑容:“大人,卑职愿意进入军校。”
“好!”赵知来接着嘱咐黄晃,让他安排一下,然后,又接手了乃河堡防务。
事情处理完毕,赵知来便带人去了将军会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