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对面操场跑一圈,边跑边报姓名!”
“对面操场?那是男生队列啊!”我弱弱地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你俩不是脸皮厚吗?就去对面操场跑!再不去加跑一圈!”
在杨教官的威逼下,我们不得已只能去对面操场跑步了,一边跑一边喊着“报告!我是某某某”,像极了两个二傻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官看出了我俩的小心思,才想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惩罚方式,反正这次我和王思是彻底在新高一出了名。
那以后的很长时间,我们每路过一个高一的班级,都多少会有男孩子窃窃私语地声音,更有不怕死的干脆就站出来问我俩是不是军训罚跑的张炎和王思,不过通常都会被我俩施以爆打。
我们以为用暴力就可以把我们丢人的过往给掩盖住,却不想我俩的校霸形象在大众的心里还升了个级,传言我们家里有背景有后台,上可顶撞教官老师,下可欺男霸女,根本不把校规校纪放眼里,可我俩确实只是两个稍微闹腾点的普通高中生罢了。
“你说说人家刚才报名字,你笑什么你!”我有点没好气的问王思,我觉得要不是她那声嗤笑,教官是不会罚我们跑操场的。不过跑得气喘吁吁的我,也没办法通过语气来让王思感知我的不爽情绪了。
“钱疯还不搞笑嘛?见钱就疯?钱发疯?而且这哪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啊!她丫的居然还能头发留的比我还长!”纵然是围着男生们罚跑了一圈,王思也没什么尴尬的神情。
“无聊!”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面对男孩子们投来的异样眼光,我觉得我的耳根子都要被烫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跑这么大的圈,消耗了我们过剩的顽皮劲儿,自打这以后,我和王思除了带着同宿舍的室友装病逃了几次站军姿外就再也没有闹过事了。
不管是面对没有空调的炎热的夜晚,还是食堂里明显有些馊味的饭菜,再或者是仅有十分钟的洗澡时间,我们再也没有抗议过了,除了偶尔王思会发出一两句抱怨声。
可慢慢地,在看着教官们和我们睡一样的宿舍,吃一样的饭菜后,我们甚至还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心疼感。
毕竟对于我们来说,这只是人生中一段短暂得不能再短暂的军训生活,它可能只是一份历练,一个对于我们国家国防教育的基本认识。
等军训结束后,我们又可以回到自己温馨的小家,回到环境良好的校园,食堂里是琳琅满目的饭菜。
可这些教官呢,还有那些成千上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他们夜以继日的过着这千篇一律的生活,过着我们觉得魔鬼一般的生活,没有家人,没有娱乐,只有国家,只有革命英雄主义精神。那一份感动和自豪感是油然而生的。
我想一定不止我有这么一份感触,在高中生活的第二年,我们的一位同学就退学去参军了。我觉得他大概就是比我感触更深的那个人吧?
为期一周的军训,在大家的各种感到中结束了,由于我后期优秀的表现,军训结束时,教官还给我颁发了优秀学员奖状。对此我也深感意外,毕竟军训期间的大小错误我也没少犯过,可教官坚持说看到我疯癫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强大坚韧的内心。
不出意外的,王思在我们结束军训各自回家的那个礼拜期间和我绝交了。
原因是平时一起作奸犯科的挚友,莫名其妙地被标榜了,她很不服气,总觉得一定是我使了什么计谋却掖着藏着没有告诉她;而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劝王思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张炎就是长了张好嘴,你羡慕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