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学的日子啊（2）

究竟是怎么想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水瓶座的通病。

    当时我第一次踏入这间教室，第一次遇见这群即将与我共度三年的同学，心里不无感慨。因此我忙找了个座位坐下，并且从书包里拿出我的假期预习作业，我低着头在书包里翻找，一抬头，就看见张秋闻背着书包走进了教室——天！他真的和我分到了同一个班！要知道，我们的学校可是抽签分班的，能分在哪个班完全凭缘分。现在的我回想起这巧合的分班，心里的的确确是有着不少的窃喜与惊喜的，但当时的我却近乎固执地认为自己讨厌张秋闻，因此对分班的事情没啥感受。

    但无论我是有感受也好，没感受也好，张秋闻他当时确确实实是背着他的书包，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最后坐在了我的前桌。放下书包后，他有些犹豫，似乎是觉得不妥，于是他把书包放在了他空着的同桌的椅子上，自己也换到了原本是他同桌的位置那。

    经过这样一番操作，原本坐在我正对面的张秋闻坐到了我的斜对面——就在我的前一桌。确定好座位后，他也转过身从书包里找假期预习作业，他转过头的时候好像还冲着我笨拙地、小心翼翼地、有些讨好地笑了笑，但我当时只是有些嫌恶地说：“怎么又和你分到同一个班？”

    至于最后他是怎么回应的，大概是假装没听见似的又转过身去了吧，我有些忘了——也许是觉得当时的自己实在太过傻气，所以当现在我再次回想起这段小插曲时，连大脑都自动模糊了回忆吧。

    但沉浸在回忆中的我不会知道，很久很久的以后，我每每想起这段刚升入初中时的过往，经常是笑着笑着就湿了眼眶——那是我和张秋闻在初中三年里为数不多的、座位靠得很近得时光——前不久班主任在全班大规模调位置，我和他也被分得很远——也就是现在的位置。

    摸着我的良心讲：我即便对张秋闻吵吵闹闹、怼他怼得不亦乐乎、时不时来些力道并不重的拳脚相向、偶尔对他进行几次对我来说好玩的恶作剧，即便我对他确实有些恶劣，在我的记忆中，我确实搜不到他对我实施的同等规模的报复谩骂之类的事情。

    甚至他还常常（有可能是真诚的）夸我是美女、以及（确实是真诚地）夸我艺术字写得好。无论我怎么做，他好像都只是以德报怨，希望能感化我——但在他主动夸我艺术字写得好却反被我骂之后，他就不怎么再主动夸我了——也许是怕了。

    而在以后的以后，他确实是主动夸了我，而且反复强调他的称赞，生怕我不相信似的——当然，那是后话，也是很久之后的发生的了。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张秋闻的背影发了好一会的呆——唉，也就只有这时候，我才能贪婪地、肆无忌惮地、正大光明地关注着他，也只有这时候我才能把自己那见不得光得感情拿出来晒晒太阳——毕竟这就是令我无奈的暗恋啊。

    当我恋恋不舍地收回望向张秋闻的目光时，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束复杂的目光也正向着我。我循着那目光，查找着目光的主人。当我的目光与那人的目光对上时，我的心中“咯噔”了一下——目光的主人不是讲台上正在讲数学题的班主任，不是被我“暗中观察”的张秋闻，她柔顺的马尾，有些飘逸的刘海，斯文的黑色细圆框眼镜，这些特征结合在一起，她的名字与身份呼之欲出：

    ——她是张秋闻现在的绯闻女友：裴欣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