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见儿子的池玲珑,闻言心都化成一汪水了。
现在别说儿子要吃糕糕,哪怕是小儿要天上的月亮星星,她都要琢磨出个法子,给儿子弄下来。
池玲珑喂着小家伙吃了一块红豆糯米糕,正左哄右劝的诱.惑小家伙喝几口他最厌恶的羊奶,不想这时六月又急匆匆的跑过来了。
“王妃,奴婢无能,没能拦住乾世子。”
“怎的,他自己去玉澜堂了?”池玲珑陡然从凳子上站起身。
六月急急回道:“这倒不是,只是奴婢没想到,乾世子不仅让人通报了王妃,还让人去通报了孙姑娘,奴婢过去的时候,千娇姑娘奉了孙姑娘的命令,正领着乾世子去玉澜堂。”
“是表姐要见乾世子?”池玲珑满面狐疑,眸子中俱是不敢置信之色。
她确实觉得这事情不像是孙琉璃会做的啊。
孙琉璃深谙颛孙家的家规,一直以都来对乾世子的明里暗里的示好和追求拒绝。
正是因为信任孙琉璃的定性,池玲珑才觉得之前乾世子几次三番和孙琉璃偶遇,碰不出什么火花来。
可现在,表姐竟要单独见乾世子?
这,这其中是不是藏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啊。
池玲珑心下疑惑更重,有心过去玉澜堂,给表姐提个醒,莫做出事后会后悔的事情来。
可脚步才一迈动,池玲珑又无奈的回首坐在了原来的凳子上。
罢了罢了,表姐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她还真拦不住管不住,如此,与其让表姐心里一直搁着这事儿,倒不如让表姐见一面乾世子。
总归,这里是秦王府,想来依照乾世子的人品,肯定做不出过分的事情来。
池玲珑想通了这些事情,努力安下心来去做别的事儿,可心里一直记挂着孙琉璃,她也总有些魂不守舍,到最后,也惹得小儿都嫌弃起她这个笨娘亲来。
致远斋中,池玲珑宛若置身火炉一样,被时间煎熬的坐立难安,那边玉澜堂中,千娇将乾世子请进了花厅,说了句,“世子里边请”,等到乾世子进了花厅门,也便顺从的将门关上,和百媚以,及姹紫嫣红一样,守在了门外。
乾世子听到门阖上的声音,也没回头看,他看见了桌在花厅上首的座位上,雪肤红衣,墨发灼灼,正顾自喝着茶,比之前些时日所见,清减了不少的女子,眸光痴痴、饱含情愫与心疼,无论如何移不开眼。
“听闻你病了,一直未能痊愈,怎的现在起身了?”
乾世子今日照旧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衣,墨发用白玉冠束住一半,其余皆洒脱的披散在肩上,融融暖日照耀下,金黄的日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愈发映衬的他颜如美玉,眉目朗润内敛,唯美如画。
见孙琉璃没有应答他的话,乾世子不恼,也不觉尴尬,唇角反倒忍不住微微上翘起来,显见的心情极好。
他又幽幽说道:“今日怎的要见我了,我原以为,怕是今日也要无功而返。”
自嘲的笑笑,神色中颇多苦恼无奈之色,眉眼中却全是一览无余的宠溺与甘之如饴。
这样的乾世子,这样一个气质出众,容貌隽秀,如同朗月清风般的人物,没有刺目的有些攻击性的容貌,然他身上那股润物细无声的浸透力,那清贵从容、而又优雅唯美到极点的一举一动,足可让世间所有女子溺毙在其中。
只是,他真正想要引诱的人,似乎对此完全无动于衷。
乾世子挫败的揉着太阳穴,对于眼前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实在无从下手。
明明上一次分别时,她尚且会招待他一杯清茶,两人聊的也算投机,怎的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打开了她的心房,转眼,她又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他无从招架。
乾世子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些话,可惜,这花厅内另一人完全不捧他的场,任他百般诱.惑,她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一句话也不愿说给他听。
乾世子苦恼的简直要拿出之前苦读应付吴太傅的心思,来应付眼前这女人了,只可惜,任他百般纠结思索,他也完全猜不到,此番孙琉璃同他见面,却是直言这是两人间的最后一面。
乾世子怔愣在原地,痴痴的说不出话来,孙琉璃却一扫之前眉间的淡漠之色,抬起眸子时,眸光已冰冷如刀,冽如寒霜,“此番别过,愿他日,再无相见之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