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嫡妻,就没有不痛恨“妾室”“二房”“瘦马”“妓子”等生物的,周氏同样。
更甚者说,周氏虽不是这其中的翘楚,担不起一个“妒妇”的名声,然她对于池仲远的小妾,也是没少折磨,当真恨不能她们都死了才好。
可不管周氏再怎样恨不能这些东西都消失,她在战术上重视这些妾室,在态度上,却是轻视非常。
妾室在后宅中,说得好听点是半个主子,然而,若是主母不喜,也当真能提脚就把她们买了,如同卖个丫鬟婆子一样爽利。
所以说,妾室这东西,虽说让人心塞了点,周氏对这些人也丝毫看不上眼,不把她们当做是能威胁她地位的猫猫狗狗。
周氏自诩为贵女中的佼佼者,通身都是大妇气派,而这些妾室以色示人,和她们这些元配嫡妻天差地远,双方实在没什么好较量的。
周氏是自傲又目中无人的,然而,她对于妾室的一切鄙夷不屑,在见到池仲远于于弘远四年带回府中的那个女子时,她的自信和傲慢之心。几乎全然土崩瓦解。
那个女子便是宁氏。
哪怕落难了,第一次拜见她,也是以妾室的身份,宁氏于举手投足间展露出的,让她只能仰望的礼仪和教养、风华和气韵,她明明恭敬有礼,却优雅的宛若在参加。最高级的宫廷花会或宴席的。从容而高贵的一颦一笑,都让周氏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笑话。
周氏一向以天之骄女自居,她出身勋贵世家。从小就饱受最最精心的教养。
因而,一直以来,周氏都觉得,哪怕她比不上一些宗室女高贵气派。在京城的贵女圈中,她也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可是。只一个宁氏,就是一个宁氏,就是她最简单不过的,一个福身行礼的动作。却让周氏真实的体会了一把,何为从天堂落入地狱,何为被人当众打了耳光。
那一刻。周氏心里实际上是非常清醒的。
她知道宁氏哪怕现在只是个妾,但她的出身必定是不凡的。比她这个出身侯府的嫡女,更加不凡,甚至远甚于她千倍万倍。
但是,怎么可以,她只是一个妾室啊……
周氏之后都把那时,泛上自己脑海中的自卑和羞愧等情绪,当做是自己一时脑抽了,犯了混。
她一直安慰着自己,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宁氏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妾室,她怎么能和自己相提并论,她是绝对比不上她的……
这些年来,每一次想到宁氏,周氏都催眠着自己,宁氏实际上远不如自己的,她的举止风范,差自己甚多甚多……
可周氏所有的侥幸,所有的“自以为是”,在见到坐在花厅的孙琉璃和孙无极时,却像是一座无底的城堡一般,在瞬间便崩塌彻底。
坐在花厅品茶的两兄妹,男子穿一身白袍,他面相清逸的不染尘埃,在这俗世凡尘里,就如谪仙一般,单只是坐在那里,便犹如一幅画,让人望之都觉得眼晕。
而那女子,一身红衣,看着就如同一朵妖娆而灼烈绽放的玫瑰花。
周氏单看那女子的穿着打扮,便觉得她的脾性,应该是和明珍有些相似的。
只是,对比起眼前这个,举止优雅而漫不经心,微一抿唇角,就让人觉得神魂颠倒,犹如女王一般高高在上的姑娘,周氏再一次体会到,自尊被碾在泥土里的感觉,究竟为何。
她自卑,甚至腿沉的,连迈步都不能。
在这兄妹两面前,她竟羞愧的,只觉得自己若是闯入这花厅,她就是其中的败笔。
是的,在这时,周氏脑海中窜上来的念头,竟是“败笔”两字!!
她大惊失色,想给自己鼓起劲儿,仪态端庄高贵的走进去.
可当她的视线,倏地和那身着白袍,宛若谪仙的男子对上时,周氏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蝼蚁,她连开口都不能了。
周氏这时才看清,眼前的男子,竟长了一双和宁氏几乎一模一样的凤眼。
只是,对比起记忆中,宁氏眸子里,恬淡又温婉的笑,这男子眸子里的清辉,就像是天际的星辰,清亮又疏离。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疏离的姿态,视线和她对上后,表情也始终淡淡的,眼底似一潭深泉,深不见底,透着一种亘古的冷凝和漠然。
“侯夫人……”
那兄妹两同时起身给她行礼。
周氏晃神间,不知为何,视线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径直看向了孙琉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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