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六月,酷暑将至。看小说到
徐秀秀坐在桌前,摆弄手里的一块儿米黄色的布料,比划了比划,打算做一件长裙。
这料子是徐峰娘送的,柔软轻薄,颜色也好,应该是江南知名的布坊的好料子。
“秀秀,秀秀。”
她正捣鼓,外面忽然传来她母亲的喊声,“你这两天怎么不去你伯娘家?快去转转,我才蒸了一锅馍馍,拿去给你伯娘尝尝看。”
徐秀秀一怔,半晌没动弹,脸上的神色略微有些不对劲儿,想了想忽然问道:“娘,我伯娘家没出什么事儿吧?”
“你个死丫头,你伯娘好得很,赶紧的,收拾收拾过去玩,以前你不是挺喜欢出去,在家里闷着做什么!”
徐秀秀的娘亲端着一盆馍馍进屋,招呼女人换衣服出门,每次女儿过去,随便拿一点儿东西就能换回好几倍的好东西来。
她到也不是故意想占便宜,可老早就听说徐峰娘大手笔得很,还要给族里捐些地,想修建族学,让族中的少年们都能读书。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光是每年的笔墨纸砚,给先生们的束脩,没个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绝对下不来,那还是因为族中能读书的族人少,估计找不出几个,等过两年说不定开销更大。
徐峰他娘既然能有这个心思,估计确实是发了财,家底丰厚,自己是正经亲戚,从她手里掏些东西又有什么不行。
徐秀秀闻言踌躇了片刻,终于还是端着馍馍出了门。
他们家离徐峰家有一段儿距离,不过宁县不大。到也不算很远,出门没多久,就看见摆着书画摊卖字画的孙秀才,脚步顿时顿了顿,脸上略有些尴尬。
孙秀才到没看见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看书。
宁县是小县城,买字画的人实在不多。他的生意也着实不算好。
徐秀秀有点儿怕见这个大秀才。其实是因为自己可能闯了祸,前些日子,她和几个小娘子到许家去做针线活。想找玉荷讨几张新鲜花样子,结果许娘子大方得很,让玉荷和宝琴带她们去书房找自己喜欢的。
当时有一大黑匣子,全是各种花样儿。除了叫不出名字的花,还有别的小动物。水果,植物,山水,样样好看。大家都挑花了眼。
那小书房也极好,听说许娘子爱读书,每到一个地处。都要先弄出书房。
她为人大方,连丫头们也能进去读书。书房里话本之类的有不少,笔墨纸砚,也由着丫鬟们用,桌子上还放了一本字帖,听说是许娘子亲笔写了,留给家里的丫头练字用。
徐秀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就觉得心里头难受的很。
在别人家,一个丫鬟能随便拿雪白的纸张练字,可在他们家,家里有什么好东西也是弟弟们的,她自己,将来出嫁恐怕连份足够丰厚,有面子的嫁妆都不会有。
一时间鬼使神差的,她脑子一懵,不知道怎么的就随手把一本字帖揣在袖子中,带了出来。
后来玉荷她们还因为失了本字帖,很是伤心了两日,也有点儿担忧,幸好许娘子没当回事儿,处置自家的丫头。
只是字帖而已,又不是旁的什么要紧物件!
本来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虽说女儿家的字儿似乎不该外流,因为江南风气如此,女孩儿家的东西都不许旁人知道,就说施红袖是江南有名的才女,可在京城到是名声远播,在江南却很少出门应酬,她的笔墨字画,也向来不会给外人看。
要说字帖这种东西,还有识字的女孩子写来卖出去赚钱,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倒霉就倒霉在,许薇姝自己写字帖,又是写给自家丫头看,就不怎么注意,随便在上面乱写乱画,不光是画了球球,小白的肖像画,还时不时画一幅自己的q小像,顺便教玉荷她们画着玩。
偏偏徐秀秀想用这东西换一笔零花钱,就拿着字帖去宁县比较有名的书坊卖。
孙秀才和几个宁县的读书人正好给碰上,许薇姝那笔字不用说,当年考女官时,就是书法第一,即便去考进士,只凭她这一手好字,就是足够的加分项目。
这本字帖可是让这帮读书人画了大笔的钱,孙秀才家贫,东西没拿到手,到是一个姓柳的公子买下了东西,柳公子的性子豪爽,并不吝啬,见孙秀才他们喜欢,自然分享。
徐秀秀赚了钱,虽然有点儿心虚,可也没太在意,却不曾想,孙秀才居然对写这个字帖的许娘子动了心,也怪徐秀秀那张嘴不老实,她就是习惯性地会胡说八道,这次也一样,随口就胡诌,说自己经常出入许家,怀疑许娘子可能是个弃妇,她男人不要她了,这才把人赶出家门,否则怎么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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