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号吧?”
那少女莞尔一笑:“在下姓尚名之琳,人送绰号‘海外飞鸿’。今日奉了我家‘圣姑’之命前来劫那陈宝祯的银子。并非是为了与老爷子为敌,还望见谅。”
陈南山道:“哦,‘海外飞鸿’这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看你身手不凡,是不是也想和老夫过两招?”
那少女咯咯一笑:“谁敢和陈老爷子过招啊,那不是自讨苦吃?我才不敢呢。”
陈南山听了颇为得意:“既然知道老夫的厉害,还不赶紧收手快走?是不是还在打那银子的主意?”这时忽然天空升起了一支响箭,在半空炸裂开来,在向晚的天空开出一朵美丽的火焰。
那少女忽然胡哨一声,一群白衣人忽地一起向其中一辆车猛扑过来。守卫轿车的镖师猝不及防,被二十多个白衣人瞬间围住。顿时手忙脚乱,身中数刀,倒地身亡。那一众白衣人抢了一辆轿车一路向北急驶,后面的镖师穷追不舍,转眼间跑出老远。
陈南山再也沉不住气了,大声喊喝:“都回来,莫要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计。”众镖师和趟子手只顾追赶,没有听到陈南山的话。老头急的连连跺脚。
正在这时突然又一群白衣人从两边庄稼地里奔了出来,看样子不下百十号。抢了马车夺路而逃。陈南山见状不妙,拦住去路,谁知拦了北去的路,南面的马车往南跑,拦了南边的北边的由往北跑。还有的白衣人从马车上扛了箱子往地里跑,总之四面八方都是白衣人。陈南山纵有三头六臂也顾不过来,不一会把车上的东西抢个精光。
这时一众镖师才明白过来,赶紧返回身来救。只见众白衣人扛了箱子,赶了马车往哪里逃的都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忽见两辆轿车也被白衣人抢走。陈南山再也沉不住气了:“银子不要了,把轿车追回来,救人要紧。”众镖师在后面穷追不舍,终于追上一辆轿车,将几名白衣人砍杀在地。这时从车里下来一个老头,吓得体如筛糠,瑟瑟发抖。这老家伙就是封丘县令陈宝祯,一下车就指着远去的一辆轿车:“快把我的家眷追回来。”众镖师留下两人和陈南山看住陈宝祯,余人向另一辆马车追去。
“快跑,我来断后。”只见“海外飞鸿”尚之琳如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雁一样在空中跃起,手起剑落,将一名趟子手的手指全部削掉。秦轾轩躲在树后看了暗暗叫好。忽然“啊”的一声一名镖师捂住了右眼,原来尚之琳剑走轻灵,将他的一只眼睛挑瞎。尚之琳如一只飞来飞去的飞鸿,剑光闪闪,冷气森森,转眼间几名镖师和趟子手又受了伤。陈南山一见,撇了陈宝祯,来斗尚之琳。
陈南山一招“白鹤亮翅”,拉开架势来斗尚之琳。尚之琳一招“分花拂柳”刺向陈南山的小腹,陈南山一招“老君封门”用烟袋锅将剑荡了开去,尚之琳又使了个“漫天花雨”将剑抖了个剑花,分刺陈南山的面门和胸口。陈南山不退反进,一招“进步搬拦锤”闪身躲过,欺近尚之琳,连使了“翻花舞袖”和“高探马”击向尚之琳头部。
尚之琳一见计已得手,娇叱一声,唰唰唰连刺三剑,封住全身。然后突然往后一纵,飞身上马,急驰而去。陈南山一见尚之琳要逃,忽地从百宝囊中抽出三只飞镖,嗖嗖嗖,三只飞镖分上中下三路分别打向尚之琳的后心。
尚之琳早有防备,身子往下一伏,一支飞镖从头顶急驶而过,她又伸手一抄,把第二支飞镖接在手中,随后往后一甩,只听“叮当”一声第三支飞镖被击落在地。
尚之琳刚一起身,忽觉肩头一震,第四支飞镖无声无息的飞来,正击中她的肩头。原来陈南山知道尚之琳善使暗器,故意连发三镖,紧接着又使用自己的独门绝活“乾坤混元手”,一个“上步七星”将第四支镖用太极手法打了出去,这支镖劲力柔和,速度极快,却无声无息。尚之琳没有防备,本以为躲过了三支镖就没事了,谁知第四支镖正中肩头。
尚之琳银牙紧咬,双腿一使劲,那马箭一般地飞驰起来。陈南山正欲追赶,忽听陈宝祯喊道:“穷寇莫追,保命要紧,由她去吧。”
秦轾轩躲在树后把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虽是经历过不少大世面。却也看得心惊肉跳,忽然白影一闪,尚之琳的马急驶而过。秦轾轩不敢往前赶路,唯恐被陈南山误认为自己和尚之琳是一伙。拨转马头想返回商水县城投宿。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天上没有月亮,忽然狂风大作,看样子要下雨了。秦轾轩心中着急,因天黑也不敢走太快。
约莫走出了十里来路,忽然觉得脖子一凉,黄豆般大的雨点落了下来。不一会疾风骤雨呼啸而至,把秦轾轩浇了个落汤鸡。就这样摸黑又走了二里多,忽然发现道边停着一匹马。马上似乎没有人,秦轾轩下马观看,忽觉得脚下软绵绵的好像踩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个人。
秦轾轩将躺在地上的人扶起,那人偎依在他的肩头上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秦轾轩的胳膊忽然觉得被什么硬东西硌住了,身上一摸才知道那人背后肩上插着一把飞镖。秦轾轩忽然明白了,这人大概是那受了伤的女土匪。
尚之琳中了陈南山一镖,忍痛负伤逃走。她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十几里。最后伤口失血过多,加之劳累过度,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终于支持不住,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秦轾轩只感到鼻中闻到一股幽香,好似兰花的香气,抱着她软绵绵的身子心中不由得心魂荡漾,他没有与女子进行过接触。他恪守祖训,洁身自好,青楼妓馆从来不去。他今年才二十七岁,正是风华正茂之际,年轻人本就多情,此时温香软玉在怀,难免心猿意马。但很快他就从这种杂念中清醒过来,暗暗骂自己:“秦轾轩,亏你还是个正人君子,人家受伤昏倒,莫非你想趁人之危?”说着不由得往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秦轾轩一手抱着尚之琳的肩头,一手卡住她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尚之琳才悠悠转醒,一见一个人正抱着自己掐人中。不由得羞得满面通红,扬手“啪”的一声给了秦轾轩一个嘴巴:“哪里来的轻薄之徒,竟敢乘人之危,占本姑娘的便宜,看我不揭了你的皮。”说着挣扎着要站起来拿剑,又因为体力不支,重新倒回秦轾轩怀中。
秦轾轩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尚之琳打的那一巴掌并不是很疼,主要还是心中有愧,脸上羞得发热。他赶紧解释:“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什么轻薄之徒,也不是想乘人之危占你便宜,只是恰好路过此地,碰到你受伤倒在地上。你的伤势很重,如果再不医治,你会失血过多丢了性命。我是郎中,我不能见死不救。”
尚之琳见自己仍躺在他的怀中,想站起来浑身又没有一丝力气,正羞得快要哭了,忽听来人说是郎中,便道:“既是郎中,那就麻烦你给我把镖拔出来。”秦轾轩说道:“镖现在不能拔,在这大雨之中,拔了会伤口感染,也会血流不止。需找个地方避避雨才可医治。”尚之琳说:“前面不到一里地,路右边有一座小庙,可以到那里避避雨。”
尚之琳努力尝试着要站起来,但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最后秦轾轩看她性命攸关,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伸手将她拦腰抱起,放在马背上向前走去。尚之琳伏在马上,秦轾轩在后面扶着她的背刚走几步,她便从马上滑落下来。秦轾轩赶紧将她接住,最后索性将她背在背上,冒雨前行,两人两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