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跟着卞贺仙离开了病房,楚天心里则是在思考着杏山上的事情。
为何一靠近姻缘树,便觉得自己不堪重负,再进一步便会寸步难行?为什么闫种树三人没事?
想得正入神间,病房中忽然清光大盛,整齐的唱诵声响起,带着道家清静自然的气息,向周围扩散开来。
楚天转头朝病房看去,便见清光无色,如日月之光交汇而成,无形无状却又带着难以抵御的道力,向着上方冲起,进入了那张《钟馗食鬼图》中。
黑须如针,眼如铜铃,口似血盆的钟馗一下子从画中活了过来,他从画卷上探出上半身,定定地盯着病床上的女孩儿看了一阵,忽然伸出手,朝着虚空中抓去。
与此同时,远在魔都西边的一处村庄,有一栋二层小楼,楼房下面被人秘密挖空,修成了祭坛模样。
一个头顶光溜溜,脖子上挂着一串金色圆珠项链的男人,正盘膝坐在祭坛中央,周围则有金色的小坛环绕,一阵阵阴风鬼哭狼嚎,在这地下的祭坛上空回荡。
自从下午两个鬼童被杀,这人就知道了事情已败。其实若是当机立断,抛下这处经营许久的藏身之处不要,还是能够在玄门反应过来之前安全离开。
只不过,他怎么甘心呢?他在这里的任务未完成,且在此花费大量心血经营,怎么会一朝说放弃就放弃呢?
他决定留下来跟玄门掰掰手腕子,若真的不可抵抗,再离开不迟。自保的信心,他还是有的。
祭坛中央放着一个矮桌,桌上放着一个短草扎成的草人,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瓷杯,杯中盛满鲜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从杯中传来。
地下室的顶上和四周,以及祭坛的表面,都用鲜血画满了无数奇诡的符文,让人见之便意动神摇,恶心欲吐。
忽然,虚空中响起一声厉啸,一只青黑色的、骨节分明,没有丝毫皮肉附着上的骨爪探出虚空,狠狠地朝着下面掏来。
光头男人冷哼一声,一弹指,周围环绕的金坛中的一个便随之破碎,一个丈余高的、青面獠牙的厉鬼虚影出现,厉啸一声,对着压下来的骨爪猛然撞了上去。
“轰”,整个地下室一阵摇动,骨爪被弹起,但是随即略微一翻,重新向下抓来,目标正是祭坛正中的草人。
“嚓”,又一个金坛破碎机一个身姿如弱柳扶风的窈窕身姿出现,轻飘飘地向着落下的骨爪飘去,她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顶住庞大的骨爪,竟然就那么轻易地挡住了对方。
那个青面獠牙的厉鬼见此,再次合身扑上,对着骨爪的小指部位使劲撞去。
“咔嚓”,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一截青黑的巨大指骨落了下来,光头男人脸色一喜,这东西对于修炼鬼道的修士,乃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轰隆”,似乎这样的损伤已经引起了对面的愤怒,又一只巨大的骨爪钻出虚空,向下一捞,将那个青面獠牙的厉鬼握在手中,缩了回去,随后虚空中响起一阵咀嚼声,厉鬼的惨叫声只是发出短短一瞬,便戛然而止。
光头男人心头一痛,一口血喷出,本来挡住一只骨爪的女鬼蠢蠢欲动,似乎想要飞下来舔食这些血液。
男人连忙念诵咒语,压制住反噬,同时心里一狠,祭坛周围的所有金坛全部破碎,一共五个,看起来白白胖胖,未满一月的婴儿,咯咯笑着出现在虚空中。
这五个婴儿一样的鬼魂一出现,那个身姿窈窕的女鬼立刻抛下空中的骨爪,朝着下方的婴儿们飞下来。
一众婴儿们纷纷伸出手去,抓着女鬼的衣服往她身上爬,女鬼则脸露慈爱之容,满足地抱着两个孩子,任其他三个在她身上爬上爬下。
奇怪的是,那女鬼分明已经放弃了抵抗骨爪,两只骨爪却在虚空之上逡巡不定,想要往下抓捞,却又忌惮着什么。
远在魔都市区的医院病房中,一众诵咒掐诀的道士,看见钟馗像的面容上,竟然出现了犹豫和忌惮,立刻知道这肯定是出了岔子。
于是神魂念头和画中神像一搭,登时彼方钟馗所见之景象,全部流入他们脑海。
“好胆,胆敢祭炼九子鬼母!”一众道士暴喝出声,状似极怒。
鬼道阴邪,大伤天人之和,历来皆受儒释道三教的打压,渐渐逃离神州中心,流往偏远南洋之地,并结合当地土著的咒杀阴毒法术,形成了一种极为诡异和狠厉的修炼体系。
鬼道除却渡劫失去身体,不得不专修鬼道的正统修士外,多是养鬼炼鬼御鬼的歪门邪道。在这之中,子母鬼又是最为修炼界憎恨和忌惮的一种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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