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朴实的采玉人来说,每个月多一百块钱的工资,都是一种仁慈了,唉,果然够苦的。
张天元想要去矿洞岸边看一看,几个采玉人欣然答应了,说什么库尔班老爷的朋友,那就是大家的朋友,看起来库尔班还真是很会做人啊。
几个矿洞好像鸡窝,一片石碴中堆有几堆青白玉石。采玉人告诉张天元,这是他们从刚找到的一条玉带里采出的,准备这几天背到山脚下运走。
张天元趴在洞口看下去,洞内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矿工们说可以带他下洞里去看一看,他本来是想欣然答应的,不过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内,还是多问了一句:“你们就这样直接下去?没有什么安全防御措施?”
“啥叫安全防御措施啊,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啊。”
采玉人的话,让张天元了解到,正如独眼所说的那样,这里什么安全保障都没有,不过他还是壮着胆子跟采玉人进洞看了一下,反正他有地气护身,也不怕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矿洞高、宽都只一米多点,张天元他们只能一寸一寸匍匐着爬进洞中。没进洞之前,张天元想象玉石矿一定是连成一片的,洞里肯定是四壁皆玉,光可鉴人,可一直爬到到洞底也没看到一丁点玉的痕迹。
爬出洞外,张天元让采玉人指点他用手机拍摄的一张原生玉矿脉的照片。望着高达百米的开采面,这位被称作老王的采玉人扳弄着被石头“啃”掉小拇指的左手默然地摇着头。
“这个矿洞已经挖了很久了,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收获,我们几乎都要放弃了,不过库尔班老爷让我们继续挖,继续炸。那我们就继续喽。”
“你们找矿和采矿都这么难吗?”张天元问道。
“唉,老乡啊,你可不知道啊,采玉不像挖煤。煤矿选一个矿点就可以采几年。甚至几十年。但玉矿不一样,有时是碰运气。这座山里有许多个玉矿带。有时用炸药炸开几个洞口,白辛苦几天,却往往连一条玉带都找不到。辛苦倒没什么,可是辛苦之后却什么收获都没有。这就太气人了。”老王叹了口气说道。
在来玉矿之前,张天元总认为采玉可能和开采大理石一样,一采一大片,直到这时才知道自己的想象是多么无知可笑。
首先玉矿不像别的矿石连片,而是断断续续地藏在石岩芯里,矿脉真的如古诗所云如烟似雾、飘忽不定。偶尔露出的矿脉又被厚厚的岩石层包裹,每取一块玉必须去掉大量的包在玉外的坚硬岩石。
这就决定采玉人不但要付出十分艰辛的劳动。同时,还要有一双识玉的慧眼,识别玉和石的不同。与玉相连的岩石叫玉石根,看来像玉却是石。最难区分。取得不好,玉石俱碎,前功尽弃。
传说昆仑山的神仙们把昆仑玉种在苗圃中,尽心呵护一千年就能泌出一滴玉膏,然而玉非常难种,常常眼看快成膏时却忽然毁了,数百年的心血瞬间化为乌有。
在张天元看来,昆仑山采玉人比那些种玉的神仙还要艰难。黄金有价玉无价,只有亲眼看到那些浩大的工作面、极端艰苦的工作环境和他们到目前为止那么一点琐碎的回报,才知道得到一块宝玉是何等的困难与艰辛。( 平南)
在石河子沟这个矿点,老王他们几十号人已经日夜不停地开采了一年多,听说库尔班也为此投入资金累计上千万元,还有数名采玉工人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这里,可至今还没有发现过质地比较好的玉料,即便是现在发现的那些,其实也都不多。
张天元就想了,难道冥冥之中真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在执掌着命运?看到老王无可奈何的眼神和黑漆漆的矿洞,张天元终于明白“赌玉”的残酷与惊心动魄。
他这一次来寻矿,假使没有六字真诀,那么会不会也直接把几千万打水漂了呢?那是绝对有可能的,库尔班的眼光比较好,最起码还在这里发现了玉带,虽然说并不多,质地也不算上乘,但好歹是没有完全亏本,可是他呢,没有了六字真诀的话,如何在这里发现玉矿呢?
“这些矿洞的洞口都这么小,要是万一发生了危险可怎么办?”张天元指着那只能容一人出入的洞口说道。
老王回答道:“就是这样啊,找玉矿带是极辛苦的事,一个人钻进洞里,打洞四处寻找,根据石质的成色判断是否有玉带。玉石有’干湿温润‘的特点。这里的玉带一般宽70公分左右,构造大多呈线状,有的也呈环状,如果开采时出现一层黑石头,玉带就断了,再往前开采,就没有玉石了。”
“干什么事儿都不容易啊。”张天元感慨道。
“对啊,找玉矿带本身就非常不容易了,取玉更加凶险。取玉时,不能狂轰猛炸,要用膨胀剂,采取无声爆破,不能强撬,以避免人为的裂缝。不瞒老乡你说,我们在这里曾采过一块重110公斤的青白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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