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两人都没有明说要回京都,可是所谈的话题全是京都。
因为世家特权,所以天齐的天下并不以皇权独尊。如今宁家掌了天下之财,苏家掌了军权,谢家归了皇族掌了后宫这权。
天齐如今的形势,三足鼎立,看似平静,实则形势微妙,其中暗流涌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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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和十五回了房,也是一番促膝长谈。
十五看了看一边的土壁和简易的木床,道,“初一,你说小姐是打算和姑爷在这穷乡僻壤里生活一辈子么?”
她并不是怕吃苦,只要小姐平安,和小姐在一起吃什么苦她都不在意。她是心疼小姐。堂堂天朝第一身价的贵女,居然在这土房子里住了这么久。
“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初一低着头,整着床,看不见她的脸色,“怕的是小姐想躲清静,麻烦事要自己找上门来。”不说京中的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就是尘公子也不会就些罢手。
小姐性子软,身体弱,在这里或可安稳一生,若是回那些虎狼之地,巩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不知道这姑爷到底有多大的实力,能不能护小姐周全。
初一既是掌事丫头,那一双眼睛便是毒得很。只一眼,她便看出了宁少卿的不凡,所以她才会甘愿的跪地认主,留下伺候。
若真是个扶不上墙的,恐怕不用尘公子动手,她便要帮着老爷和夫人,为小姐除了后顾之忧。
初一沉思间,十五却想得简单,“哪个敢来找小姐的麻烦,十五就把她打出去。”
初一嗤笑不答,她并不是看不起十五,多年的姐妹,十五什么性格她又不是不知道,她有时甚至还羡慕十五的粗枝大叶。
什么都不想,却能博嬷嬷的欢心,也能得小姐的信任。也许,这就是憨人有憨福吧。
十五见初一笑她也不恼,只是又开口问道:“初一,嬷嬷什么时候来。”
初一身子一顿,答道,“动身的时候,我已经给嬷嬷送了信,应该就是这几天了。”若是嬷嬷知道小姐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而且还给别人冲了喜,不知是何态度。
夫人去边关前,好似向嬷嬷暗示过,要把小姐许给尘公子的。不然,当时姑父和尘公子打起来的时候,她也不会有了一丝犹豫的站在一边两不相帮了。
不过,看姑爷仪表堂堂,气宇不凡,出身未见得就会比尘公子差,想必嬷嬷也不会失望的吧。
十五没心没肺的打了个呵欠,“那就好。等嬷嬷来了,小姐说不定就会同嬷嬷一起上京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躺在初一整好的床榻之上,仰望着上方黑压压的房梁,忍不住又道,“这里实在艰苦,哪里是小姐能住的地方……”
初一吹了灯,暗黑之中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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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陌千雪早早的便起了身,她要趁着还有工夫,把厂子好好的整一整,把自己在这边的产业好好的理一理。
豆腐作坊,屯豆子的生意,食馆,厂子,根雕,这些她都要一一安排好后路才行。
这五行之中,又尤以厂子为重。虽然现在还说不上有多赚钱,可这毕竟是长远的生意。民以食为天,总有一天,她的产品要销到天齐的每个角落。
蚂蚁虽小,却可撼地大树。
这三天里,陌千雪很忙很忙。
她一如平常,天天的让阿五赶着马车载着她去厂子里报到,去食馆之中看帐,又派人去了天香的洒楼推销了醋的一系列菜式。
这三天,宁少卿也很忙很忙,几乎是一天都见不着人影。醋刚刚上市,便已给脱销了。毕竟还只是试出了第一批,成品并不多。
白云居的李掌柜比别家的掌柜要聪明许多,陌千雪的人刚去推销醋菜,他不等食客反映,便当场下了订单。
所以,第一批的醋,除了少数的两家之外,有存货的,便只有白云居。
这几天跟在陌千雪身后的再也不是明月和彩霞,而是初一和十五,这自然是宁少卿的意思。
当然,陌千雪的意思也差不多。她不怕两人发现她的不同,她不会做别人,就算是收了雪儿的身体,顶了她的身份,她依然是从前的那个陌千雪。
不做作,不娇柔。
于是,初一眼中所见的主子便和从前判若两人。
工作中的陌千雪专注严肃,处事果决毫不拖泥事水,头脑灵活,又不失人情味。让她的眼睛从睁大到再睁大,嘴角从刚开始的微张到最后的刺激麻木。若不是她从三岁便跟了主子,伺候了主子十几年,主子身上有多少根头发,有多少毛孔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真要以为眼前的这个陌千雪是假的。
只一个失忆,便能让一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相较从前,她却更喜欢眼前这个主子的个性。以前的小姐好是好,就是太柔太软,面团似的。
上有风老爷子和老太太疼着,下有嬷嬷护着,有她们这帮子婢子伺候着,在风家的那个大宅院子里头,她却还是明里暗里常常受些夹板气。
就是那些个不上台面的庶子庶女,有时也敢过来说些酸话来挤兑她。
初一对这些变化是看在眼里,喜在眉梢,放在心上。
如今小姐这性子,说不定还能有一争。
然,十五却是个藏不住话的,总是会有名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出现。
比如,“小姐,您从前不是顶爱绣花么?为何不在家里绣绣花,休息休息,这样每天下来得有多累啊。”
再比如,“小姐,您从前不是总嫌厨房又脏又……”
陌千雪不知道怎么答,也不想答,所以只要她问,从来只是轻哼中瞪眼看她。
陌千雪一瞪她,她便是一脸的笑,什么问题也没了。
她是打心眼里喜欢现在这个主子性子的。她本就是个好动的,以前小姐窝在绣房之中,她闲不住便会在院子里耍拳弄棒,经常被嬷嬷掐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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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花异根被毁,怪老头大怒之下并没有对那批人的头目下手,而是一直跟着那人身后。
那人带着的很明显是死士,他不必要一具尸体,他想要知道的是谁毁了他的药。
远远的看着那人一头扎进桐宅之后,他的心便一片一片的灰暗,夹在其中更多是愤怒。
他以为他了解他,其实他错了。没想到,他的狠不仅是对外人,对儿子,还有对他这个老朋友。
脚步轻轻一点,怪老头已经出现在桐宅的大门之处。
“桐老头,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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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御尘站在桃林之中,身后是十八黑衣劲装男子。他抬头站在那里始终一动不动,看着天上的太阳从东到西,一点一点的落了下去。
已经三日了,这三日她都没有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想起来了,但是她做出了选择。二是她还是没有想起自己。她若想起从前,她若选了自己,她一定会找来,她知道怎么找自己的。
这三日,是等十八卫,也是给她,给自己一个最后的期限。这二种假设都不是他能接受的,所以他才等了三天。
他说过,宁愿她恨他,他也不要她从此忘了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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