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儿看着她的亲人,就在那片坍塌的废墟前,声嘶力竭,茫然无措。
又看着那个女孩在深深庭院之中,习舞练琴,看书习字,学习礼仪,在人前端方有礼,在人后也会偶尔撒撒娇,捉弄一下憨憨的珍珠。
她看不大清楚那个少年的眉眼,但看得到女孩儿的欣喜与欢心,看得到男孩的千依百顺。
两个世界的人和事交杂着出现在泗儿的脑海中,真实而又虚幻。
刘倧颇为嫌弃地看着,“去把她送回上官府。”
侍卫为难地看着他,“公子,我们出行未带侍女!”给他十个脑袋也不敢去碰准太子妃呀!
刘倧想了想,也是,占了太子妃的名分,不该坏了名声。
就在他们犹豫之时,刚才那个吓得半死不活的憨丫头倏然抱住了自家小姐,用了毕生气力抱了起来,带着自家小姐离开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
林豹想到一个词,动如脱兔。
刘倧抽了抽嘴角,用扇子扇了扇呛人的血腥味,盯着坐在茶摊儿上的主仆两人。
珍珠用帕子细细擦拭了一遍茶碗,犹疑地倒了一杯茶,喂着泗儿喝了下去。
泗儿慢慢醒转过来,看着珍珠的脸,那憨丫头十分淡定地说道,“小姐,奴婢已经带您离开那颗头了,莫怕!”
泗儿:……
她好不容易醒来,这样吓她真的好吗?
她悲伤地接受了一个事实:她是真的做了上官泗儿。
她紧紧抱着珍珠,心乱如麻。
珍珠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小姐,莫怕莫怕,有珍珠在呢!”
刚刚准备离开,就见一个长了满脸痦子马脸细眼的男人走了过去,用扇子把儿顶起泗儿的下巴,色咪咪地露着残忍的笑,“小娘子,长的不错呀,你家主家是谁,爷给你赎身可好?”
泗儿心里不太平静,不愿生波澜,甩开扇子,拽了憨丫头便欲走开。
那人估计是个富家子,带了十来个打手,瞬时围了主仆俩。
“跟了爷,自有你吃香喝辣的时候,整个京都敢为了个奴婢拒绝小爷我的,可还没见着呢。”
说着手便上去要捏泗儿的小脸。
只是看到泗儿邪魅一笑,就见她反手一拧,两只手指直直戳向他的两只细眼睛。
他连忙捂住脸,不料泗儿却是虚晃一招,脚用力踢了上去。
凄惨地叫声立马响彻了整个菜市场。
监斩官老头儿笑眯眯的看戏,似乎没有主持公道的意思。
笑话,这个御史家里的纨绔,谁愿意得罪。让御史嫉恨上弹劾的折子跟雪花儿似的,砸不死,也怪烦的。
老头儿斜眼瞧着太子,这英雄救美什么的,还是交给年轻人的好。
“都看着干什么,给我上啊!”那人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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