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倧看着女孩儿气得脸色通红,眼眸子里蓄满了愤怒,毫不悔改的模样让他又多了几分气恼。
她难道不知道她是太子妃吗?
想到母亲多年艰难,谨小慎微,再看眼前的女孩儿,哪有几分将来国母的姿态。
泗儿不知道这男人把她和他的母亲比,只知道她虽然努力着去适应,但终究是矫情了。
她意识到自己将来在对面的霸道不讲理的男人那里讨生活,连带自个儿一家子都得在人家手下办事,咬牙闭眼,努力调整表情。
她何时这般低眉顺眼忍气吞声过呀!
在象牙塔呆了这么多年,一向靠成绩和能力说话,当年谈恋爱还是男生追的她,把她当成公主宠,如今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忍着。
“殿下,臣女冒犯了,还请您看在臣女无心之失的份儿上,莫要见怪。”
刘倧看着女孩努力压制了半天,总算说了句中听的。
女孩敢怒不敢言的的憋屈让他的怒气奇异地转化为了几分兴味,刚想脱口而出,“既是知错了,去领二十杖。”才反应过来,这是未婚妻,不是侍卫宦官,似乎不能罚得太重了。
自筹建东宫以来,陟罚臧否,他还从来没犹豫过呢。
算了,若她能诚心悔过,就免除她的惩罚好了。
“臣女告退!”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女孩用力踩着地板走了出去,仿佛要踩碎这地板似的。
可惜,地板稳固得很。
太子殿下看着女孩儿的背影,莫名笑了笑,算了,饶她一回。
胡谨在外候着,不由内心翻涌,这还是太子爷第一回这般喜怒变换呢!
这招男妓的太子妃,太子也能放过,他对自己护卫多年的主上不禁多了几分认识。于是态度恭谨地把主仆两人送了出去。
听着主仆二人的悄悄话。
珍珠:“小姐,那个太子看着不是善茬,他没为难您吧?”
胡谨:“……”
泗儿:“这次倒是没事,珍珠,你家小姐憋屈得狠了,我带你灯红酒绿,购物狂欢去!”
胡谨:“……”
耳力好也不是什么优点!
有孙嬷嬷打掩护,晚上也没什么人会造访她的小院儿,身上的银子充足,最最关键的,她受了气。
自从上次菜市场挑战了十数人后才知道珍珠是会拳脚的,功夫不弱。
两人乘着马车从别院回府,半道下来偷着去了不夜城。
盯着她的暗卫还没到位,毕竟谁也想不到人家半路出逃呀!
殷琳递了帖子拜访,东宫不好拒绝,毕竟还指着人家丈夫在北疆之事出力。
刘倧驾马赶回东宫。
泗儿和珍珠混入西市喧闹,不见人影,马夫无奈,只好两头报信。
施辞阿绫和阿尤正在此闲逛,不曾想遇到了上官泗儿,两人初次相见便生了尴尬,可又不得不打个招呼。
泗儿原本心存芥蒂,可她本就亦正亦邪的半个混混,看着阿绫公主那般容貌,心里竟生了欢喜。
只见少女立在喧闹的熙攘人群中,却仿佛置身无边无际的旷野中飘然如仙,挺拔的鹅颈,玲珑有致的身躯仿佛能着翅而飞,一双清澈明朗的眼睛之下描着十分美艳的红点,这一点红尘仿佛将飘然的仙子引入凡间,却不多遮掩她的美。
泗儿不禁想,若她是太子多好,她绝对会舍了上官泗儿也要娶公主作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