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默和因为工作关系留在这里的爽琅。
夜幕降临,爽琅已经回屋休息,韩默一个人坐在园中的池塘边。他的手覆在水面之上,轻轻一抬,那水便像是有生命一般,随着掌心波动。
一抑一扬,还有点点水花波纹。
他就那样沉静的玩弄着,像是一桩雕塑。
孟蜀走过去问道:“做什么呢?”
她端着梅姨刚刚出炉的桂花黄米凉糕地给他了一块,他停顿了一下,说了一句:“谢谢,我不吃小米。”
孟蜀把它放在旁边的木头凳子上问道:“怎么了?你有心事。”
韩默摇摇头。
自从晚饭时,他看到那则新闻,似乎曾经空白的回忆就被牵拉勾起一样,他明确的知道那时他过去的经历,却总是想不起来。自从在孟蜀的客栈住过,自那以后的每天夜里,都会梦见一个姑娘,与自己在河水中畅快的玩耍。她白色的裙子漂浮在水中,如同仙女的绸带。海藻般的发丝和清澈明亮的双眼。
两个人经常在河水之下,看着波光粼粼的阳光透过来。周围小鱼缓缓的有过,有时候还有青蛇滑过。
他爱上了梦里的那位姑娘,似乎此生只想娶这一人。他画了无数张的画,只为了记录梦里模糊的面容。后来,他在自己的河底的老宅翻箱倒柜之时,竟然也发现了如出一辙的美女像。
从光绪年间到现在的画大大小小积累了几百幅,他都存放在了自己的书架之上,好好保存。
如今见到爽琅,有一种依稀是故人,却又不相识的感觉。
孟蜀看着韩默冷淡的一副面孔,以及玩弄水流的姿态,问了一句:“河妖啊。”
他停下了动作,点点头。
“河妖……河妖……”孟蜀低声重复着,突然转身跑开了。这么多年,客栈这么多人,她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记得。只不过河妖,她只接待过一位。
而且,并未告诉她姓名。
她冲进暗房,一格格的抽屉寻找过去。手指滑过金色的小楷字体,她念念有词。突然,手指一颤,摸到湿漉漉的一个抽屉。
黄铜的拉环打开一看,一面整整齐齐叠好的是一件刚出生幼儿的衣服。红色的丝绸布料上是不常见的图案。金丝线绣成的水草,小鱼,瀑布,还有蓝天白云。内衬有吉祥如意这几个字,她捧着衣服又送回了抽屉。
“不会吧,自己找上门来了。”孟蜀念叨着,走了两步,看向深处隐隐发光的白色宝玉石头。摸上去,却温暖的像是被火烤过似得。
石头一遭触碰,内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如同奏乐一般。
石面上渐渐浮现了两个名字:爽琅、韩默。
孟蜀心落了地,当他走出房门之时,却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处——肖佑机。
她刚要问何事,却发现客栈里的人已经全部晕了过去,就连祝赤也四仰八叉的昏倒在地。孟蜀见此情景一侧身,妖气冲天,手握长鞭,厉声说道:“你做什么!”
肖佑机振振有词:“救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