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玉兰的清香出现在门口,氤氲四散,芊芊身影,倒映在屋子门口的阳光里——“鬼哥”没留意,还在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看着书。老板抬眼看到那朵玉兰傲立枝头,清幽沉静,停下拨弄算盘,轻声朝“鬼哥”“哎——哎——”地喊着,他“依依不舍”地抬起头看着老板,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看去——
两双眼睛盈满泪水,四只眼睛汪成湖水,溅起滴滴,在阳光里闪闪发亮,凝结成珠,珠帘般挂在两人中间,影影绰绰,晶莹透亮——老板看着两人泪眼婆娑的样子,不由得也心生怜惜,红着眼睛借机上厕所走过来拍了拍“鬼哥”肩膀,轻声说:二位,节哀——节哀!
两人才从忘我地、专注地凝视里垂下眼帘,悲恸萦回在心头。“鬼哥”看着张雪梅,由悲转喜,由喜而伤,扭捏的表情在脸上瞬息变化;张雪梅掏出一片纸巾递给他,两人都不好意思地转身去抹眼泪。
“鬼哥”指了指自己的椅子,说:雪梅,你先坐会,休息下——张雪梅一路幽香地从“鬼哥”身边走过去,拿起椅子旁的水瓶,还未等“鬼哥”说话,昂头“咕咚——咕咚——”一气喝完。老板从厕所走过来,故意生气地说:刘贵贤,你自己给你朋友拿水吗,咱别的没有水总有吧!说完就从货架上重新拿了两瓶水,放在柜台上。
“鬼哥”笑着垂下头,本想解释也没再说话,拿起一瓶递给她,张雪梅朝老板礼貌性地笑笑,说:鬼哥,我们去趟她家吧!“鬼哥”看着她想了想说:别去家里了,又给南柯母亲徒增伤悲——再说我在心里实在不想见他们,不想亵渎我的悲恸,凭空增加气愤!
老板边收拾着算盘边说道:也对,她母亲看见你们,还会更伤心,再说家里那种情况,不去也罢,去江边送送行吧!张雪梅听完,依然礼貌性地朝老板敛开笑容,说:谢谢——那我们就去江边吧!
老板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说:今天还可以,昨晚下了半夜雨,还有些风,还算凉爽!“鬼哥”也附和着点点头,老板接着说:是这样,歇会吧——趁你俩在,刚好我去吃个饭!我马上回来,回来了你俩赶紧去吃饭,我就不影响你们了!张雪梅还是礼貌性地笑着点点头。
等老板出门,张雪梅犹豫了下问道:鬼哥——到底是为什么啊?“鬼哥”长叹了一声,义愤填膺地把张老师告诉他们的遭遇,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张雪梅听完,看着“鬼哥”的眼泪又在眼睛里肆无忌惮地游走,不由得悲从中来,眼含泪水——两人便无语,沉浸在难抑的情绪中。
中午时分,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进了书店,打破了暂时的安静与沉默。“鬼哥”抹了下眼角,轻声说道:知道吗——老板刚开始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呢,一路从这儿哭着奔向江边,眼前一片漆黑似的,连滚带爬地到了现场——
张雪梅听完,含情脉脉地注视了他一会,说: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
刚说完老板就急匆匆地走进来,看着两人湿润的眼睛,说:逝者安息,生者释然!张雪梅站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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