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尺水河河堤上的柔柳,已经开始吐蕊的时候,“贤哥”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到:那一抹鹅黄,似睫毛,撩过塬畔,是睡眼惺忪的早春,睁开明眸,俯望大地。那一抹鹅黄,绣在村外,是春娘精巧的女工;更是白墙灰瓦的衬托,画师在宣纸上,悠悠勾勒。那一抹鹅黄,镶在河堤,赶走枯藤老树,臃肿的棉衣——扯去,全身的筋骨,伸展着狠狠复活。那一抹鹅黄,欢腾了,瑟缩的孩童;扰醒了,打盹的老汉;催促了,蹒跚的老妪。那一抹鹅黄,迎风飘摇,摩挲醒春梦中的儿女。
那一抹鹅黄,也预示着“贤哥”又该出发了。夜深了,深得均匀,深得柔和。明晨,“贤哥”将出发省城,追逐自己的梦想。窗外,下着零星小雨,仿佛是为今夜难眠的人,滴答着安谧的催眠曲。
灯下,郑丽娟孤独的身影,为“贤哥”准备着远行的行囊。其实“贤哥”早已经把行李收拾齐整,只不过好吃的东西,郑丽娟总感觉他带得太少。不时,一滴眼泪滴下来,沁湿了布袋一块,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儿。花猫陪伴着郑丽娟,好像是故意的,是不是抖弄着那多开这的花儿。一缕缕白发在灯光的映照下,放射出一道道刺眼的银光。披着衣服,缩着身子,清点着物品,不停地搓着手,一条条深深的痕迹,一块块老茧,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侵晨的薄明,透过窗子,碰痛了郑丽娟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贤哥”又要远离,蹭开怀抱,拨开羽翼,踏上自己的征途。没有道别的话语,没有反感的唠叨,只有默默地望着,“贤哥”远去的背影,在郑丽娟的视野中消失—
新的一天,在6:30的钟声中拉开了帷幕。一番兴奋后,过了零点才安静下来的楼道,又一次出现零星而吵杂的声响:各种适合于闲散的鞋子,狠劲地拍打着楼板,撞击声从那头一直绵延到这头。闭上眼,仿佛满楼道都是:纷乱的头发,惺忪的眼睛,上厕所的,洗脸的……
“贤哥”从被窝里拔出两只胳膊,昨夜没拉严实的窗帘,一束白亮亮的光正好照在头顶,勉强伸了个懒腰。又从被窝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丝丝拉拉”的声音依旧在回荡,这是唯一一个可以与全球联系的东西,也是唯一一个也可以把自己封闭起来的东西----收音机。其他几位舍友,没好气地翻个身,又一次进入夜的神往。
开学第一周的周末,还处在“假期后遗症”的同学们,还没有完全恢复状态。其实除过吃饭时间,别的“贤哥”也都已适应。山里吃饭时间几代人、几辈人还都保持着约定俗成的吃饭时间,早饭在9-10点,午饭在2-4点,晚饭在7-9点,“胃肠生物钟”以及“胃腔空间”还没有调整过来,在学校刚吃过饭后就又感觉饿了,“贤哥”也只能对自己生理反应报之以笑,嗤之以鼻,安坐教室里。
“贤哥“穿好衣服,便边朝操场方向走,边做着高抬腿动作;寂寂的操场,仅有两三个人在篮球场有气无力地扔着篮球。当他再次回到宿舍,洗漱完毕,饥肠辘辘地跑去餐厅,囫囵吞枣地吃完饭。再返回宿舍的时候,舍友们才迷迷糊糊地陆续起床,看着”贤哥“精神焕发的样子,”飞哥“打着哈欠说道:贤哥,风雨无阻啊!”山哥“斜倚在床架上,说道:任它雨打风吹去!
“贤哥“听完,笑了笑,抱拳施礼,说道:兄弟们,过奖了——赶紧起来,快去吃饭吧,等会餐厅都没饭了!上铺的几个探出头向下看了看,又一次把头缩进被窝里。
“贤哥“便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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