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实不相瞒,我对您这个摆件很感兴趣,不如我出一万块钱,您将它转让给我可好?”
“对不起陈老板,我岳父非常喜欢这座摆件,恕我不能装让。”
陆晨笑着摇了摇头,随便编造了一个藉口。
孙广胜这会儿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手抹了抹摆件,笑问道:“小陆先生,这摆件你当真不卖吗?”
“老先生,真的不卖。”
陆晨格外坚定道。
“那我要是出十万,你还算不卖?”
孙广胜的笑容突然变得玩味了起来,再次问道。
这话一出,叶建文与宋林父子同时大吃一惊,他们三个人可是现场见证者,亲眼看见陆晨花了三千块钱,从马东元手中买下来的。这转眼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三千块钱就翻了三十多倍,变成了十万?
叶建文随后更是红光满面,与有荣焉,还得意地扫了宋林父子一眼。
“爷爷、陈叔,您二位就别想捡便宜了,这位陆先生明显是懂行的啊,不然怎么能截您二位的胡呢?”
孙铭阳瞧见二人吃瘪,哈哈一笑道。
“看来陆先生是真懂行啊,可惜我当时我只出了两百,要是多出一点,兴许就能拿下了。”
陈浩轩摇了摇头,一脸苦笑道。
陆晨哑然失笑,心道那姓马的摊主还真是能忽悠,赝品唐三彩被卖出了三十万的高价,而这摆件呢,陈浩轩明明只出了两百,到了他嘴里却变成了两千。
“老先生既然买下了这座摆件,想来应该也知道它的来历吧?”
孙盛广饶有兴趣地看着陆晨,笑着问道。
“略懂一些。”
陆晨微微颔首,轻声道:“这座雕刻摆件的材质,非玉非木非石,乃是罕见的虬角?”
“什么角?”
叶建文与宋林父子听完,都说一脸茫然之色,根本没听清陆晨所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是虬角,虬龙的虬,虬髯客的虬。”
陆晨简单地解释了一番,而后接着道:“虬角在古玩界中,很多人将之称为‘秋撅’,是一种由海象牙所制作而成的工艺品。相传这虬角本是清时朝廷造办处的一种手艺,是将海象牙染色,制作出翡翠一样的颜色和纹理。这个工艺当然不同于现在的造假染色,它不掉色,而且是非常环保的,并且由于海象牙密度较大,染色后的虬角,触感和翡翠也非常类似。”
“在清代晚期,由虬角制作的器物,一般也只供宫内人员或皇亲国戚、朝廷大员享用。而在清朝覆灭,造办处解体,不少技艺高超的手艺人流落民间,其中就包括虬角的手艺人,但是也非常稀少。以至于民国时候,如果有人能有一个虬角小烟嘴或小印章,就是相当有身份的象征。”
“随着时间推移,上一代虬角手艺人相继离世后,这虬角技法也成了不解之谜。而现代技术虽然屡屡尝试,但是无论在外观还是在触感上,都达不到传统虬角的水平。”
“好!陆先生果然是懂行啊!”
听完陆晨的讲解,孙盛广与陈浩轩满是赞赏地鼓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