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担心她也会泄露了,就叫人去找她,没有找到。”
阿音的小心肝“扑通”一颤:“还有谁?”
“舒晓晚。”
“……”
云墨见她被吓得不轻,一时也不忍苛责她擅自进京,一抬手腕,隔着袖子握住了她有些凉的手,柔声道,“哥哥在呢,不怕,死了就死了,尸体呢。”
阿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丝竹和川北去处理了。”
云墨转身牵着她进屋道:“都过去了,不要想了。”
阿音耷拉着脑袋任由他牵着,脑海里绿绦的样子却挥之不去:唉,这哪里是能不想就不想的……
话说,这一日还未到月半,一轮残月挂在天边,十分的应景。
城西郊外一处乱葬岗,两个高高的人影好不容易挖好了一个坑,将手里沉沉的麻布袋子给扔了进去。
夜风在乱葬岗上胡乱的吹着,发出轻轻浅浅的呜咽声。
“你不是南疆人么,怎么找这种地方这样轻车熟路。”一个略显沉着的男声忽而问道。
“不知道。”
头顶偶尔有几只乌鸦飞过,发出十分瘆人的叫声,据说前朝曾经将乌鸦奉为神鸟,这叫经常行走在黑暗里的川北也不能理解。
丝竹和川北两人,一个挖坑,一个埋,不过半个时辰就将白日里还神气活现的绿绦姑娘给处理了。
两人映着月色看了一眼脚下的新坟,默了默。
川北其实清楚,就像千机说的,不过是个舞姬,死了就死了,只是这人曾经是慕府的人,二公子也说过,已经将人还给了金公子,就这么骤然死了,总觉得会有隐患。
可是眼下,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又不能起死回生。
“走吧。”丝竹又生涩的说了两个字,带着一些沙哑。
川北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女子高高瘦瘦的身形堪堪跟他要齐肩了,说真的,这样高大的身形整日里穿着一身丫鬟的衣服跟在阿音的身边,是真的十分的碍眼。
“你会说话。”
丝竹摇摇头,没有再说一个字,听见川北跟上道:“今晚你守着小姐吧,她似乎吓着了。”
走在前面的女子似乎一怔,停下脚步看着他,忽然说了两个字:“影人。”
川北了然道:“这个我会去查,如果你敢对不起小姐,我亲手杀了你。”
丝竹看着他,在这森然的乱葬岗里忽然一笑,笑的川北整个人都不由得一抖,心脏也跟着乱跳了两下:“你别笑,怪吓人的。”
丝竹瞬间耷拉下了嘴角,转身就走,又是那个冷冷清清神神秘秘,不会说话的哑巴了。
川北见状这才安心的跟了上去。
次日清晨的时候,阿音看着坐在床边的丝竹,一下就坐了起来,差点儿叫出声。
“你们一晚上干什么去了。”
丝竹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淡淡道:“埋了。”
“……”阿音一下了然,小声道,“哥哥说不碍事。”
“嗯。”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原本想讨好他一下,过几日还能出去转转的,现在好了……”阿音沮丧的将头靠在丝竹的肩上,嘟囔道,“又被禁足了。”
丝竹嘴角弯了弯,下一刻忽然想起了川北昨夜的话,又生生的拉下了嘴角,只是默默的用手拍着阿音的后背,用干涩而沙哑的声音说道:“没事,没事……”
阿音深深一叹,想着千机昨日的话,觉得还是待在琼园好些。
只是这一乖就是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