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云鹤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阿音,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
“奴才去外面等郡主。”余忠说着,还不忘提醒,“大殿还在等郡主。”不知道是提醒云鹤还是提醒阿音。
云鹤冷眼瞧着余忠出去了,才阴鸷道:“你也配来看本宫的笑话。”
“……”阿音一下就觉得他一点儿也不像云墨,站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着他,完全没有靠近的意思,“我若是想看殿下的笑话,此刻殿下就应该站在北冥殿里,跟我赔礼道歉了。”
“你也配。”
“我配不配,终究不是你我说了算的。”阿音本来也不想多跟他废话,要不是觉得舒晓岚可怜,她才懒得过来做什么面子,“殿下眼下只要说身抱歉,我扭头就走。”
“……”
“余总管就在外面站着,不然我站在这里一会儿就走也就是了。”阿音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云鹤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少女卧床几日,伤病似乎未曾全好,原本白皙的脸庞有些苍白,此刻不知道是不是生气,泛着一点点红晕。
“本宫若不说呢。”
“殿下不说我也没有办法。”阿音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他,不耐烦道,“我也是仁至义尽了。”说完转身要走。
“站住!”云鹤轻喝一声,看见她驻足,沉声道,“那日金鳞池,你们当真不是故意的?”
“……”阿音闻言,一口气差点儿背过去,转身好笑的看着他,“太子殿下,您说的那些个勾栏手段,虽然我没有用过,但是着实见过,所谓欲擒故纵,我纵在哪里了,若我真是想戏弄你,叫你生不如死了,我总要假意接近你吧,何至于为了躲你被哥哥关了那么久。”
“……”云鹤就算相信她说的真话,此刻脸色也好看不起来。
“一场误会,以后太子殿下看见我就当看不见我,至于你跟哥哥之间的恩怨……”少女似乎认真的想了想,“你实在是想要杀我,想一次就当没想过,想两次最好也忍住,想到第三次的时候,我就权当你已经还了我两命了。”
“……”云鹤一时深深的看着她,忽而道,“云墨那个病秧子哪里好。”
“待我好。”阿音不暇思索道,却看见云鹤一步跨下了长廊,向她走了过来。
阿音下意识的想要后退,想了想余忠和慕无尘都在外面,便壮着胆子站在了原处。
云鹤一袭玄衣,直到近在跟前了,才停了下来。微微垂眸看着阿音,两人之间几乎气息可闻。
“他若知道你不是秦氏嫡脉,就不会待你好了。”
阿音心头一震,抬眸看着他,见他缓缓俯身,在她耳畔道:“你若点头,先前本宫允你的,都能做到,你若不肯……顷刻便有杀你的念头。”
那一刻,阿音听他近在耳畔,睫毛不由自主的颤了颤,片刻才抬眸看他,道:“我说过了,此心不二,你不记得了。”
云鹤那双漆黑的眸子骤然一紧,耳畔有寒风掠过:“他活不了几年了。”他还以为是云墨。
阿音不想跟他废话,转身道:“那是我的事情,方才就当是殿下道过谦了。”说完头不回的走了。
庭院里,秋风萧瑟,将云鹤漆黑的袍子吹得犹如滚滚乌云:“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