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带着浓浓的湿意。
来人没有出声,进了门便搁下了什么东西。没来由的,云墨心头一沉,来不及去穿外衣,便匆匆下了床,赤着脚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
绕过屏风,少女正要解开身上湿漉漉的斗篷,看见他散着长发过来,不由得一愣。
“哥哥?”
“真的……是你。”
阿音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自顾自的放下手里湿漉漉的斗篷:“杜大哥说慕二今天没来,这厮,下雨就不来陪你了,害我还带了好些……”
声音戛然而止。
云墨单薄的身子紧紧地抱着阿音,她额前的发都湿了,衣袖也有点湿,整个人都被一层淡淡的寒意包裹着,可是他不怕,他觉得这样拥着她,自己才是暖和,才真实。
“你还知道下雨。”男子的声音略沉,却很温柔,在她头顶那么清晰,“都湿了。”
“我……我做了月饼。”阿音想要抱抱她,可是她的手上都是雨水,袖子也是湿的,一时有些局促道,“先前说了要做给你吃的。”
“可是今晚没有月亮。”
“有,看不见罢了。”
云墨顿了顿,问道:“这么晚了,秦夙不管你么。”
“他怎么管得着我,脚长在我自己身上。”
白衣公子似乎轻轻一笑,柔声道:“也对……谁也管不住你。”带着一丝宠溺,一丝无奈。
闻言,阿音终究没忍住,哽咽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云墨抱着她,没有说话。
“明明说了要在你身边的,却这样说走就走了,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是父皇……他太想牵制秦夙了。”云墨说着缓缓的松开了她,一双墨色的眸子映着灯火,闪着柔柔的光,像是夜雨中轻轻挥动翅膀蝴蝶,美得恍若梦境,却也轻易的一碰就碎。
阿音不知为何,脸颊微微一红,赶紧底下了头:“牵制秦夙?”真是脑子进了水了,这多少年了,还没看习惯么!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些年先帝设置镇南司,父皇又不遗余力的加重镇南司的兵力,就是想牵制南疆的势力,如今有了你,一个十六岁不到的小丫头,还是秦氏唯一的嫡系血脉,用来牵制秦夙再合适不过了。”
阿音想了一瞬:“所以他才会那么干脆的承认我。”
“嗯。”承认了你,再用你牵制南疆,一举多得,只是还不清楚,在这件事上他将自己的亲儿子放在棋盘的什么位置上。
不过没关系,棋局已开,总会知道的。
“坐下吧。”云墨已然打开了食盒,见个最上面的酒壶和酒盏拿了出来。
阿音这才回过神,一眼就看见他在倒酒,连忙按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倒酒啊。”云墨垂眸看了她的手一眼,波澜不惊道。
“不行,这酒你不能喝。”阿音赶紧将他手的酒壶拿开了,翻了食盒的下面一层酒壶,“这是你的。”
云墨无奈一笑:“在你眼里我总是这么脆弱。”
阿音拿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顿:“是脆弱,脆弱到我要小心翼翼,用尽全力的去保护。可还是会害怕……”害怕你离我而去。
凳子发出一声轻响,阿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微凉覆在了自己的唇上,她本能的想要后退,可是云墨却环着她的腰身,叫她退无可退。
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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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咳咳~~来来来,大家都冷静,慕二的粉不要打我,我会自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