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慕无尘闻言,恍然缓过神来,连忙大步跟上,外面……居然下雪了。
时隔四月,阿音再次回到琼园,一身狼狈。她在屋里浑浑噩噩的睡了三日,才勉强缓过来,孙炎来看了她两回,都说她要静养,不然千机给她用的药会适得其反。
“适得其反是什么意思。”彼时阿音披着厚厚的狐裘,看着院子里熟悉的景色,问道。
紫衣公子懒懒的靠在廊柱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要你清心寡欲戒骄戒躁,不然气血逆流,会比先前的毒药还要毒。”
“……”阿音回眸看他,“你害我。”
“你听我的在家里好好待着,年后自然就无事了。”千机看着她,眯了眯那狐狸似得眸子,“你不遵医嘱,也要怪大夫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听你的,乖乖做一个多月的瞎子,最后你却告诉我要清心寡欲戒骄戒躁,你这手艺不行啊,庸医。”
千机却忽然起身,凑近她的眸子道:“你不就是要藏住这双眼睛么,我可以保证,你就是气血逆流而亡了,三五年内,不吃解药,这瞳色都不会自己跑出来的。”
阿音一喜:“真的?”
千机笑笑,拿出一个小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还是不是庸医了?”
阿音立马眯了眯眸子道:“大人说什么呢,如今大人可是太医院副院使,一人之下,怎么能是庸医呢。”脸色还有些苍白.
千机轻轻一笑,抬手放在她的手心:“解药只有一颗,弄丢了我可不管。”
“立时见效么?”阿音拿在手里,轻轻的摇了摇。
“十二个时辰之后。”千机说着故意问了一句,“怎么样,如今回来了,是不是舒坦了。”
“你也来了两回了,哪只眼睛看见我舒坦了。”阿音说着将那解药收好,“哥哥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都在说金家和南平王的婚事,满城风雨,各色版本,哪一样绕过我了?”
“不过南平王终究没敢把他女儿先前做的那些好事给捅出去,口口声声帮着你说话。”
“帮着我?”阿音轻轻一笑,“我也真的是受够他们了。”
“是么。”千机微微眯了眯眸子,威胁道,“只要你点头,我就去帮你杀了她。”
“别闹了,她如今可是我嫂嫂了。”轻轻一句,带着深深的无奈。
据说,那晚周元便带走了云香怜身边的侍女小楠,第二天一早就将两份口供拿去了南平王府。一份是小楠的,另一份是梁清的。
证词确凿,南平王这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都做了些什么。那之后南平王府就直说婚礼那晚清乐郡主摔倒落胎跟雁回郡主无关,两人只是喝了一杯将先前的误会说开了。郡公府的风声紧随其后,又有喜讯,终究还是将阿音从这件血腥的落胎事件中给摘了出去。
可是,人性都是带有恶意的,况且那些恶意的版本更加离奇有趣些,叫人津津乐道。
如今,南平王妃卧床不起,病的不轻。清月郡主转醒后又闹得厉害,荣华郡主也卧床不起了。一夜之间,南平王府和金宅都在一场婚宴之后陷入一派死气沉沉之中,这样的事情,也是古往今来少有的了。
有人说,雁回郡主命硬,不好得罪。
阿音站在廊下,看着这听雪小筑的雪后冬景,居然生出了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