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没有再说什么。
阿音走在云墨身侧,轻轻的蹋在那一块块光洁的地板上,嗅到那淡淡的瑞脑消香,眉心不禁轻蹙。
终于,走到了宁沁殿的大厅里。云安皇帝穿着一袭白色金色回文边的长袍站在中央,正看着案前的一枝腊梅,听见他们进来,并未说话。
“儿臣见过父皇。”云墨行了一礼,抬眸看见了一席玄衣站在一旁的秦夙。
大厅中央那个一身锦衣跪在那里的女子,他恍若未见。
阿音站在云墨身后,默默地行了一礼,没有说话。
云安皇帝这才抬眸看来,浅浅一笑:“怎么不说话了。”
阿音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垂首道:“身份未明,怕说什么都是错的。”
“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云安皇帝看着她道,“那不畏一切的气势,哪儿去了。”
“气势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并无什么用。”
“哦?”云安轻轻一笑,看了一眼秦夙,“南风啊,看来这阵子她在你那里,乖觉了不少。”
“想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要被拆穿了,背脊硬不起来罢了。”秦夙说话间轻蔑的看了阿音一眼,嗤之以鼻。
阿音站在云墨身后,即便是没有看他,也知道他是个什么神情,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当他是驴叫了。
云安皇帝默了默,转身坐下道:“人都来了,你们说话吧。”
“遵旨。”秦夙微微抱拳行了一礼,转身看着阿音道:“你来瞧瞧,这个女子,你可认得。”
阿音没有看他,抬眸远远的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淡淡道:“既然是侯爷千里迢迢的找来的,多半是认识的。”
“那你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阿音忍不住道,“富阳那地方才多大,我自那里长大,后来还开了两年的饭馆,迎来送往的人多了,大半个镇子上的人都认得我,奇怪么。”
秦夙听她这话,脸色不由得一沉,不悦道:“你去,瞧瞧她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阿音。”
那女子闻声,应了一声“是”,这才抬眸,转身朝着阿音看来,却依旧是跪着的。
阿音远远的看了一眼,眉梢微微一动:原来是她,芙蓉。
芙蓉是谁?阿音一时生出一些感慨来,明月是她饭馆隔壁的隔壁的老板娘,一直以来对她颇为照料。而芙蓉就是她隔壁的老板娘了,一直以来,也算是比较照顾他们的父女的人。
没错,是父女。
明月一直说,芙蓉想做她的后娘,只是没能得逞罢了,后来她爹死了,芙蓉便安生了,自顾自的做生意,也不大关心阿音那间小铺子了。
“阿音,真的是你。”
芙蓉瞧着不过三十左右,人如其名,在富阳的一众厨娘里,算是有些名声的,本来就能歌善舞的,后来为了阿音她爹,还特意读了两本诗,学着写过两个字。
“芙蓉姨,好久不见。”其实阿音觉得她能给自己做母亲也不错,至少他爹说不定不会那么早离开自己,可是无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芙蓉喜欢她爹,而她爹不喜欢芙蓉。
这是因爱生恨了?阿音闲闲的想着。
听见秦夙道:“既然认得,那便不是信口开河了,你说知道她父亲究竟是何人,说来听听。”
芙蓉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