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你弟弟好像叫安越,我听别人说过你名字叫安婧语,今上午才来到红楼,下午本要让你们几人烙下日月纹身,你一听说明日便要开始接客,哭闹着挣扎着要跑,他们捆了你直接给你烙下了日月纹身,你伤心欲绝便拼尽力气撞墙了。”
他的一字一句让她胆战心惊,现在的她不仅成了撞墙快死的病人,还莫名其妙成了失足妇女,明天就得接客。
“我是犯了什么罪名进来红楼的?”
安婧语冷静下来后只问了这么一句,她要搞清楚前因后果,她绝不要坐以待毙,一辈子到死呆在这破红楼做他奶奶的妓.女!
言欢没有立刻回答,思索一番:“大概是你父母犯了通敌叛国罪,不是主谋,所以他们才被判流放,而你们被牵连,成了红楼的奴隶。
妓.女分三六九等,你脸丑只能当最下等的妓.女,你弟弟模样好,年纪小,便分在竹真楼长门下调.教,过几年就能接客。”
安婧语不明白通敌叛国罪不是要株连九族的吗?怎么是惩罚流放和做奴隶?
其实是她这个外来人初来乍到,还不明白这个时代的钟离国女人太过稀有,自然人口也不多,年年战争不断,人口不断减少,只要不是杀人大罪都不会处死犯人。
见她吃饱喝足,暂时没有生命之忧,言欢想收拾碗筷回房睡觉,他来的时候快子时,刚才外面传来打了三更的更声,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可以留下来陪我吗?我害怕……”安婧语一点也不感觉羞涩,也不害怕与第一次见面的小男生单独相处,或许是她第一眼见到的是他,有雏鸟情节的她看着他便有安全感。
看着她祈求的眼神,虽然右脸丑陋,但那双眼睛格外水灵生动,声音像个女童软糯糯,格外可爱动听。
言欢又一次心软了,明明他是被逼无奈才来柴房照顾她,所有人都不相信她还活着,不想触晦气。
他想到她以死反抗的样子就让他相信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会爬起来反抗,最后心软才拿来东西给她吃,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安婧语蜷缩着身体躺在草垛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她成了最下等的妓.女,被那些浑身散发臭味的男人强.暴,她呼喊着救命,却无一人肯救她……
“你醒醒!安婧语你快醒来!”被安婧语吵醒的言欢看见她做噩梦,嘴里叫着:“不要碰我!不要!滚!你们滾——”
担心她过度沉迷在梦魇中,很多人就是这样变成傻子疯子,就像曾经那个给了他温暖的大哥哥。
他用了全身力气抱紧她,给她温暖和安全。
“别怕,我在这……”
噩梦惊醒的安婧语浑身发抖出冷汗,看着抱着她安慰她的言欢,第一次让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感动,不管他来这里照顾她是自愿还是被迫,她都感激不尽。
这一夜的陪伴,让她度过最难最苦的日子。
言欢拿出他自己的手帕给她擦拭脸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又扶她坐起来,倒一杯已经凉了的开水给她喝。
快速冷静下来的安婧语思考着她的未来,没有注意到言欢塞给她手里的海碗。
等她一低头便瞧见碗中水里的恐怖倒影,吓得她惊恐失色,海碗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未碎,但水洒了一地,沾湿她的鞋面。
“不……我的脸……怎会这样……”
一块占满整张右脸的红色肉瘤丑陋无比,让她顶着这样的面容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