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娜不回去了,嬴景玉是不是可以冲抵这个名额跟我回现代?心突突跳得厉害,仿佛随时裂胸而出。我起身想去拿案几上的衣服,可是脚下一软,我重重地摔向地面。
“公主!”鱼儿惊得摔掉手中的托盘,顿时碗筷、菜肴滚落一地。“公主,你怎么了?”她哭着冲到我面前,试试我的鼻息,才破涕为笑,“我以为,我以为……”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扶我站起来,“公主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就是,刚才真是太可怕了。”我被她说得笑起来,“没那么严重,是我不小心踩到裙摆了。对了,那个张,对,张佩兰还听话吧?”鱼儿点点头,“还好,她做事慢了点,不过真在做事。”我忽然有些舍不得她了,她是笨了点,可是从来没有背叛我或伤害过我,“那个阿炳,你还愿意嫁吗?”
鱼儿显然没有心理准备,一错愕间差点踩到我的裙摆,“奴婢该死!”她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跪到我的脚侧,“公主一定要奴婢嫁给他,奴婢只有一死了之。”这是什么话?是她自己说的喜欢阿炳,怎么赖我头上?“那你愿意嫁给谁?”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八婆,好像走前不做点什么就不安心似的,“起来说话。余小姐那边还好吧?”鱼儿低着头不说话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老实回答。”
原来余小娜出了公主府还真去找郑柞常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公主对她已经够好了,明知道郑王府对公主……”鱼儿不满地嘟起小嘴,“她怎么可以这样?”人各有志,一点都没错,我不能强迫她跟我回去,只能随她了。“公主,其实,其实不是我愿不愿意嫁的问题,而是他的性子太软,听到秀姐姐结婚他就晕倒,要是秀姐姐怀孕生子,他岂不是要上吊自杀?”她的眼里露出伤心和难过,“我嫁过去是痛苦,还不如现在痛苦,以后不痛苦。”
我听得心惊胆战,砰砰直跳。嬴景玉虽然不是含着金勺出身,可是在这里却是有权有势的大将军,跟我回去顶多不过是一个自在的平民百姓,他受得住吗?“他现在有点勉强,日子久了,说不定对你生情呢。”我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我自己。
“倘若他日久都不对我生情,我岂不是要痛苦一辈子?”
我心头暗惊不已,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足见这丫头长大了,我是不是也该长大了?
“备车,我要去拜访金镜郡主。”我仔细想过,玉刖郡主的父亲是秦穆公的堂兄,是真正的皇亲国戚,认余小娜做义女简直不可能。玉羽郡主的父亲跟郑王爷是沙场上的铁哥们,恨屋及乌之下,多半会婉拒我的请求,我何必去碰那个软钉子。至于金镜郡主,她的父母双亡,日子过得很清苦,此番随我去的可能性比较大;她又懂人情世故,估计我开口,她多半会顺水推舟,卖我这个人情,如此一就二便,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