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白玹音放下茶杯,听见季王爷远去的脚步声,淡淡的开口道
“进来罢,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
他语有所指,分明说的是门外偷听了很久的南清樽,凭他的内力就算是十米之外的动静他也能听的一清二楚,更何况南清樽这种丝毫没有武功,就算他轻手轻脚的走路,但是声音还是听起来有种沉重感。
他之所以没有戳破他,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一个少爷,他能知道什么?听不听也就没什么两样了。
只是,这人怎么还没进来?难道还要他去请么?
白玹音皱了皱眉头,还没开口,就听见窗外传来南清樽委屈的声音
“我…………我腿麻了…………”
“…………”
刚才偷听,蹲的时间太久了,南清樽起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腿,已经不能动弹了,他只能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揉着自己的双腿。
不是他不进去,只是腿真的好麻啊
熟悉的白色衣角出现在南清樽眼里的时候,南清樽揉着腿,仰起头,泪水汪汪的,嗯,这是因为他双腿酸麻的感觉而泛起的泪花。
“玹音…………”
白玹音面无表情,分辨了下声音的来源,准确的蹲到南清樽的面前
“我去,玹音,白玹音,你离我远一点,老子不过是腿麻了,你拿针干嘛?”
“…………”
“你离我远一点,过去,过去,不要扎我”
“聒噪”手一点,封住了南清樽的哑穴。
“…………”
南清樽吼不出来,脸憋的通红,眼见白玹音拈着能杀人的银针向自己逼来,他心一急,也顾不得腿还有点麻,一溜烟儿的就从地上连滚带爬的逃的远远儿的。
我去你大爷的白玹音,小爷我不过就是腿麻了点,偷听你们说话了而已,你就想杀人灭口。不行,小爷要逃离这里,就算死在那些杀手手上,小爷也不愿意被你个黑心肠的大夫给一针毙命。
呜呜呜~~~小爷不就是想看看江湖什么样么,怎么一出来就净是遇到杀手和黑心肠的大夫啊?
南清樽边跑边想,也没回头去看身后的白玹音,只知道一味的逃跑,想要离白玹音远远的。
白玹音也没去追,收起银针,转身进了卧室。
腿麻是因为血液不流通引起的,他原本只是想给他扎几针疏通一下,哪知道他反应这么大。
点哑穴也不过是觉得他叫的太聒噪了,而他喜欢安静。
听着南清樽逃跑的声音,白玹音摸着木桌,顺势坐下来。
那条路是个死路,估计也跑不了哪儿去。
白玹音在桌子上摸了摸,想要倒杯茶水,结果摸到好几个冷冷的椭圆形的东西。
南清樽不知道跑了多久,跑着跑着就发现自己的前面已经没路了,眼前是一个万丈深崖,从他的角度往下看,只能看到缠绕在半山腰的云雾,以及崖下茂密的树林,他捡起脚下的石头就势扔了下去,估摸着时间,发现自己扔下去的石头根本就听不到回声。
果然是听不到回声的,这崖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南清樽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站的位置,嗯,太近了,他还是离悬崖远一点比较好。
万一脚一滑是摔下去了,那还不得摔死?所以还是站的远一点比较好,毕竟崖口风太大,自己身子骨又太单薄了。
南清樽看了看周围,也没见到有小路可以下去,而此时天已经微微的泛红了,若是再过上一两个时辰怕是路也看不清了。
周围荒郊野岭的,啥也没有,但是南清樽又不想回去,于是他在周围找了棵看起来就很大的树,闷闷的躺在树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
他还不想回家,回家也是被逼着娶一个又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成家立业,但是又不能回白玹音那儿,怕他杀人灭口,如今他还被点了哑穴连话也说不了,只能躺在荒郊野外,一没水,二没粮的。
粮?对了,我当初不是背了个小包袱么,包袱里塞满了金银珠宝。坏了,包袱还在白玹音那儿,这要我怎么回去拿啊?
偷偷摸摸的?但是白玹音武功那么好,自己偷偷摸摸的回去拿包袱,会被他发现杀人灭口吧?
可是不拿的话,自己没钱以后怎么闯荡江湖?
诶…………
南清樽在心里叹了口气,上苍啊,你这是在逗我玩么?
“砰——”的一声,南清樽只觉得土地都抖了一抖,他一脸迷茫的迅速坐起来
什么东西?难道是白玹音追来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