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南兄商量了,白大夫如今的身子虚弱,怕是受不了长途跋涉,所以…………”乐裕隆看着南清樽将白玹音搀扶着,靠着床边坐着,然后端出一直用热水温着的黑色药碗,细心的伺候着白玹音。
看起来就像是伺候情人一般,眼神专注而温柔,乐裕隆微微的蹙了蹙眉头,压下心中的异样,继续道
“白大夫可愿意去我府上住几日?待身子骨好些了,再行赶路。我也会派人去搜罗奇珍异材,总会有克制的办法的”
白玹音腰上垫着软枕,虚虚的靠着木制床栏,取下了白色眼纱的他,流露出几分少有的虚弱感。
如今的他,味感已然消失,所以就算南清樽手中的药闻起来很古怪,但是他依旧眉头都没皱的就一饮而尽了。
南清樽估摸着白玹音身体情况,怕是味感已经消失了,否则,这药他也不会喝的这么痛快,但是看着白玹音苍白的嘴唇,南清樽还是从一旁的碟子里拿了块备好的蜜饯,让白玹音含在口中。
白玹音为了不让南清樽看出异样,虽是尝不出甜味来,依旧将蜜饯含在口里,半响才将它细细的咀嚼了,像是完成任务一样的吞咽了道
“我是大夫,我的身子我知道,实不相瞒,此次下山,我也是思虑许久,做好了打算”
“下山前,我已跟季王爷写信,去他府上暂住,接我的人恐怕也在来的路上了,至于…………”
白玹音转了转头,五官在昏暗的灯火下,显得无比柔和,他顿了顿,朝着南清樽坐着的方向道
“至于南清樽,我想拜托乐兄能够照看一二了。”
南清樽面无表情的听白玹音将自己托付给乐裕隆没有出声。
他坐在那儿,穿着一身黑衣,专注的盯着白玹音,一动不动的。
乐裕隆思考一二,觉得白玹音去长安季王爷那儿,也不错,毕竟季王爷好歹是个王爷,皇宫里要什么奇珍异宝没有?
白大夫能在王爷府养病,总比在自己这儿要好的多,至于南清樽…………
乐裕隆皱着眉头,看向床边的黑衣男子,他可不认为,南清樽就会乖乖的听白玹音的话
但是等了半响,南清樽也没有个反应,乐裕隆只好咳了咳,打破这尴尬道
“这是自然,南兄与我情同手足,我自然会好好的以礼相待。”
“这就好”白玹音听完乐裕隆的回答,像是有些乏了,脸上露出疲倦感来。身子也开始向下滑
“困了?”南清樽一直盯着白玹音,离得近,所以白玹音一有点反应,他就上前将白玹音平躺着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唔”白玹音只觉得自己身子有些沉,任由南清樽摆弄,也说不出话来,就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他想,压制不住的筚幽之毒果然来的轰轰烈烈
但是他没看见,在他昏睡过去后,南清樽轻柔的摸了摸他的眼睑。
乐裕隆正欲说些什么,就惊讶的看见南清樽从衣袖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迅速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殷红的血液就那么流入了白玹音苍白的嘴唇里。
“你疯了?”乐裕隆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上前拉来南清樽,这人是魔怔了吗?竟然想着给白大夫喂自己的血!
南清樽任由乐裕隆拉着自己割伤的手,像是没有痛觉一样,他死死盯着床上的白玹音轻笑道
“你看”
“看什么看?”乐裕隆气不打一出,这人这么不爱惜自己,还笑?
但是当乐裕隆顺着南清樽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这下更惊讶了,连南清樽流着血的手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