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苏莲娜一眼,游晨晨只拉了一直嘴角,却没出声,直摇了摇头,算是回复了苏莲娜。
这嘴角拉出来的是笑吗?感觉是要哭了又极力忍着的哭笑两难神态。面对游晨晨这幅的委屈样子,苏莲娜并不熟悉。在苏莲娜的心目中游晨晨除了会画画还有一个本事就是忍耐,能把什么委屈呀痛苦呀忍得跟没事人似的。当年研究生毕业都没有男朋友,背后别人都叫她老处?女,就算成了A大的笑柄,游晨晨也没让苏莲娜知道她的过往,只到楚一珞出现后,苏莲娜才知道游晨晨是为了楚一各守了那么多年。如今,在这种地方,游晨晨最是应该忍耐的时候,怎么这样难受的表情都出来了呢?有事,有难事,一定有说不出道不明的难事,猜测中苏莲娜轻描淡写地问:“还在气申镱博来这时没有告诉你?”
“没有,我很好。”游晨晨把嘴角拉得更长,让自己的表情看着更像一个笑脸;只是那眼神里明明藏满了伤心。她只成功地做了一个脸笑眼不笑的表情送给苏莲娜。
“好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苏莲娜明白游晨晨不想说的事,逼问是不会有结果的,于是只加了一句:“不过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时,尽管说,别不好意思。”
游晨晨连连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同时沉默。
风是无声的,火是无声的,人也是无声的,大堂恢复安静。
是申耀庭急急忙忙地脚步声打断了这沉默。
看到申耀庭从侧院匆匆走来,连走还在边扣深灰大衣的扣子,苏莲娜站起来笑迎,问:“怎么不睡了?”
“申贵电话通知我,说大嫂找我。我得赶紧去,你就在这。”申耀庭话是边走边说的。他只是路过大堂,并没因为苏莲娜在这而多做停留。
游晨晨虽然出于礼貌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连个问候都没有来得及,申耀庭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了大堂。
倒是苏莲娜有些不高兴,说:“有什么急事,这么急,说句完整话都没时间吗?”
“坐吧,师姐。”游晨晨自己先坐下,然后继续看着碳火,像是对碳火说话似的:“苏莲娜当年在路漫漫西餐厅那是主角儿,游晨晨在A大美术系也是一角儿;在我们臭味相投小团伙里,苏莲娜、游晨晨、酷维、杜颜汐、卢琳娜,都是主角儿。时过境迁后,卢琳娜失去联系,杜颜汐只是杜家坪需要兄长保护的一个小女子,酷维只是众多奸商中的一个,游晨晨和苏莲娜嫁进了申氏,也就是以生孩子为主业的寄生在申氏篱下的普通女人。”
似是不同意游晨晨的说法,可是苏莲娜张了张嘴竟然没说出来话来。找不出理由反对时,她只有承认游晨晨说得对,虽然不是很好听,却是现实。她和游晨晨都不是这个大宅里的主角,她们能在这有盘炉火,那都是因为男人们还顾念她们,赏给的恩赐。
情绪是最会相互影响的,一般的强大一方影响弱的一方。游晨晨和苏莲娜比,并不强大。可是苏莲娜在潜意识里也有寄人篱下的卑微感,所以极容易与游晨晨的论调引起共鸣。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让你不开心的。”游晨晨意识到自己太过偏激,因为自身的不快乐,而把苏莲娜的情绪也拉入了低谷。
“你没说错,你让我意识到,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靠自己。其实这段时间申氏稍一恢复正常,我就乐不思蜀,觉得申耀庭就是我一生的依靠,我可以什么都不担心。其实这种想法是不对的。每个成年人都应该是独立的个体,可以和别人相互信认相互依赖,却不能依附在别人身上。”苏莲娜像是如梦初醒般的长篇大论。
“师姐——”游晨晨刚想接话,从大堂外匆匆走来四个人。最前面的是个穿着白大褂,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盘在脑后一丝都不乱,明显的是个女医生;因为在她身后有个年轻的姑娘也穿着淡蓝色的护士服,拧着药箱。后面跟的两个人好像是申氏老宅的男佣人,都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和申贵穿一样的黑色小站领制服。
这三个人行色匆匆,几乎都没有看游晨晨和苏莲娜一眼,就直接奔向了韦仪芳卧房方向。
“我感觉有麻烦事了。”说话间,游晨晨站起来紧步跟向那四个人。
来不及问任何话,苏莲娜也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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