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国中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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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碧玠和柯轻滕几乎是同时说出这三个字,说完后,她一挑眉,他亦耐人寻味地直视她。
火光四射,场郑庭、郑饮和封卓伦俱都像是嘴里话被噎了喉咙口感觉,尤其封卓伦那张漂亮俊脸,简直就像是一张戏谱。
“什么?什么没震成?”戴尔这时捏着一只酒杯走出船舱,疑惑地用拗口中文问。
封卓伦此时低声咳嗽了一声,才拍拍戴尔肩膀,“你们美国人不懂,我打个比方,就好比要把一颗螺丝打进洞里,但是因为螺丝刀坏了、外部因素,所以没来得及打进去……”
“为什么要打螺丝?”戴尔显然没跟上这个频段,疑惑地摸摸后脑勺。
郑饮被封卓伦这个贱到没下限神解释给弄得目瞪口呆,地站原地鼓起掌来。
尹碧玠也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表情,又有些忍无可忍地青筋直跳。
“皮又痒了?”柯轻滕此时将毛巾递还给郑庭,冷冰冰地看着封卓伦。
封卓伦连连摆手,“柯老大,别这样,你要念我们多年闺中好友一场……”
“再多说一个字。”柯轻滕一眨眼就已经走到了他身边,话语里连半点温度都没有,“就把你丢进地中海喂鱼。”
“鱼哪里舍得吃我这样如花美眷人?”封卓伦慢悠悠地回答。
……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地回到了游艇里。
唯一因为听不太懂那句成语戴尔留了原地,笑眯眯地拍拍封卓伦肩膀,“虽然我听不懂,但我觉得你好像被鄙视了……”
…
游艇里有两间浴室,尹碧玠和郑饮依次一间浴室里洗澡,柯轻滕则独自另一间。
等尹碧玠洗完之后,她并没有马上走出去,而是等郑饮进来时候,关上了门。
“小饮,从现开始,我问你答。”她眼睛因为刚刚洗澡时水汽显得格外有神,却又看上去有些锋利。
郑饮吓了一跳,但也像是早已预料到一般,顺从地点点头。
“其实柯轻滕一开始就不信任卡洛斯,对吗?”
“是,起初我和我哥还觉得奇怪,但后确验证了柯先生猜想。”
“既然不信任,为什么还要到皇家赌场寻求庇护?”
“其实这一个环节连我和我哥都不是很清楚,单拿那个帮你洗牌荷官来说,就是柯先生自己直接安排,后来我才觉得可能是因为柯先生知道你一定要离开,便也顺水推舟借卡洛斯之手给联邦一个警告。”
“我离开之前,他就知道罗宾逊他们会机场堵我,对吗?”
“是。”
“那他为什么不阻止?”
“因为他知道没办法阻止,所以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带你脱困方法。”郑饮说到这里,也不禁长吁了一口气,“从机场停机坪,到微盘炸弹,再到坠崖,海游,上游艇,所有一切都是提前计划好,太可怕了是不是?精准到每一个发生未来细节。”
“甚至,连你即使再犹豫、还是会冒着从此以后也背上联邦通缉烙印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他也算到了。”
她听得一言不发。
“碧玠姐。”郑饮这时看着她,“柯先生是我这一生敬佩人,即使他所从事行业不符合世人认同伦理观念,但我知道,他对我和我哥,还有你,始终是真心诚意地信任。”
她闭了闭眼,淡淡道,“可我两年前背叛了他。”
“柯先生知道你是迫不得已。”
郑饮摇了摇头,语气突然变得前所未有严肃,“你抱着目刚来到他身边时候,根本不了解他,你也自然不会想到有一天,他这样人会对你产生感情。”
后一句话,让她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碧玠姐,其实这些话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郑饮这时抬手,轻轻碰了碰她肩膀,“两年前你和柯先生之间事,是一个心结,但绝对不会是一个错误。”
“柯先生从不会犯错,他只是对你一个人,没有忍耐底线。”
无论你过去、你现、你将来、你离开、你彷徨、你畏惧。
他看着你,并且,纵容你肆意,包容你一切。
尹碧玠嘴唇微微动了动,这动荡颠沛几天里,第一次变得哑口无言。
因为郑饮说话,没有一个字,是假。
即使她再不愿意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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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无边夜里,平缓地航行。
所有人,即使活跃如封卓伦这时也已经入睡了。
独独尹碧玠,即使经历了那么激烈枪战和逃生,却此刻没有丝毫睡意。
再床上躺了一会,她披上外套、慢慢走下床。
一路走出自己所卧室,她沿着走道朝外,想要走到甲板,可沿途经过柯轻滕房间时,她却停下了脚步。
他门是紧闭着。
可过了一会,她却鬼使神差地抬手,握住了门把。
“咔嚓”一声,门被轻轻打开。
房里是一片黑暗,她借着没有拉上窗帘窗外月光,看到床上并没有人。
脚步停原地,她侧了侧目,才发现他正坐角落沙发上。
“睡不着?”
他早已发现她闯入,直到这时才看着她不徐不缓地问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淡淡开口,“你背怎么了?”
他这样直挺着背坐着,很大可能是因为背部有伤、无法躺下。
“无妨,旧疾。”他如是回答。
他说话期间,她已经打开了一盏小灯,顺便拿起了柜子上放着药膏。
“背对我。”她低低,像是命令。
他眼底此时闪过一丝很淡光,慢慢转过身,将背部面对她。
她屏住了呼吸,这时弯腰、用手将他衣服轻轻卷起。
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背上,有不知具数深深浅浅伤疤交错着,有些已经结疤很久,有却是旧伤复发,看起来却是触目惊心。
哪怕他已是这样地位,可也是从前险象环生里才走到了今天。
脑中不断地回放着机场时场景,看着这些伤疤,她用手指将药膏涂上他脊背,细致而缓慢。
触摸着这些凸起皮肤上痕迹,她心底却没有惧怕感觉,反而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明、轻微不适。
这些伤疤,应该也有好几道,是因为她才添加上去缘故。
她反复问着自己,心底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房里安静得连半点声息都没有,等涂完后,她刚起身要将药膏放回到柜子上,却这时被他从背后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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