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二货!”
“你第一天知道我是二货吗?”唐蜜委屈地瘪嘴,“订单是酒店代理下的,我怎么知道主办方是谁?再说,季氏的单有什么不好?昨天那状况,换了别人多半赖账,可人家反而一下出了十倍,这是有多厚道?”
麦芽愤愤瞪着唐蜜,唐蜜却愈发兴奋:“更厚道的还在后面。今天一早我接到季氏电话,说想和我们签长期合作协议,首付五十万定金!”
“什么?”麦芽瞬间如临大敌,“你不是答应了吧?”
“当然要答应!不过做生意嘛,必须吊着胃口才有讲价余地,所以我没立刻答应,只说和你商量之后再定。”唐蜜沾沾自喜道,“你看我多聪明!”
麦芽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咆哮道:“绝对、永远,不能答应!”
唐蜜傻了:“呃,为什么?”
麦芽使出杀手锏:“严寒不让。”为了尽快把麦芽嫁出去,唐蜜一向将严寒的话奉为圣旨,这个理由可以一击制敌。
果然,唐蜜一下蔫下去:“啊?”
麦芽点点头:“昨天你也看见了,严寒认识季承,两人还有很大的过节。”
“对,我想起来了!”唐蜜悟道,“季承把你当成了严寒的太太,还提到一个女人什么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麦芽敷衍道,“不过,那个女人好像是被季承害死的,所以严寒说他很危险,让我躲他远点。”
“这么恐怖!”唐蜜捂住脸,“幸亏我没答应。真想不到,严医生还有这么劲爆的过去!麦芽芽,你可不许嫌弃人家,你有麦苗,人家不也没嫌弃你。”
“……”
“好啦,我听他的就是了。严寒既然这样说了,就证明他护着你。麦芽芽,我仿佛又看到小红本本在向你招手了哦。”
“……”
***
由于唐蜜不停捣乱,麦芽的速度比计划慢了不少。刚把蛋糕交给老师,礼堂的灯光就暗了下来,老师干脆将她带到第一排的预留位置上。
麦芽虽是因祸得福,但刚坐下就感觉不对。黑暗中,似乎有人一直盯着她看。可定睛望去,四周乌漆麻黑,只有一排排模糊的人影。
未等她深究,肉乎乎的小天鹅们已经鱼贯而出。两三岁的小朋友本来短胳膊短腿,连走路都嫌摇晃,跳起天鹅湖来更是东倒西歪,远远看过去,只有一枚枚的小肉球在原地颠来颠去。
家长们忍俊不禁,麦芽也不住捧腹。然而,每次她一出声,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就愈发强烈,完全不容忽视。这时表演结束,灯光亮起,台上麦苗一眼看到了麦芽,飞奔着就要扑下来:“妈妈,我跳得好不好?”
麦芽赶忙上前将她接住:“太棒了,宝贝!看那边,妈妈带了蛋糕来哦。”
“妈妈最好了!”麦苗欢呼着转向舞台,“我妈妈给咱们做蛋糕啦!”欢呼声逐渐扩大,并且飞速向蛋糕处集中了过去。麦芽放开麦苗,后颈却忽地莫名感到一阵冷意。
“连甜点都是麦小姐定制的,贵园果然受人尊敬,这一点连季氏都没法比。”麦芽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我的人今天一早向麦小姐寻求合作,结果被她拒之门外了。”
麦芽霍然回头,正对上季承温和含笑的目光。她不禁后退一步。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季承的旁边,幼儿园长一怔,连忙圆场道:“季先生正计划投资我们的教育集团,麦小姐和季先生合作是亲上加亲啊!季先生实力雄厚,人也随和,麦小姐再考虑看看?”
麦芽死死盯着季承,一句场面话也说不出来。他们已经连续两天遇见,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蓄谋?她一直沉默,众人渐渐开始不知所措,只有季承仍谈笑自如:“麦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礼堂寂静无人的化妆间里,季承静静望着麦芽。他一如三年前那般夺目,身材颀长,眉目深邃,温润而完美。可麦芽知道,这个和煦的外表下,是一副无比冷硬的心肠。
因此,虽然他在微笑,可麦芽却只觉得阴鸷:“麦小姐,看你见到我的反应,想必严寒对你说了什么。我有些好奇,他都说了些什么?”
麦芽暗暗握拳,打算快刀斩乱麻:“你害死了严寒重要的人,我难道不该与你保持距离?”
季承静了一瞬,然后略弯起眉眼,可眸色却冷淡如冰:“我害死了他重要的人?所以他就重新开始了幸福生活?这就是他对重要的定义?”
麦芽强忍心跳,转身欲走:“季先生,我对你与严寒的恩怨没有兴趣。”
“麦小姐,”季承唤住她,“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你与严寒是夫妻,可怎么对他的过去一点也不好奇?还是说,你们的关系并不是看上去那样?”
麦芽心中一凛,背对季承答道:“谁没有过去?我现在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在意过去?与我们这些普通人相比,季先生只会过得更好,又何必揪住过去不放?”
“麦小姐夫妻和睦,女儿可爱,自然过得很好。”季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淡,“可你怎么知道我过得好不好?严寒说我害死了她……呵,那我的女儿,又是被谁害死的?”
麦芽猛然回头:“你什么意思?”难道他说的是麦苗?他觉得严寒害死了麦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我的合作你也会答应。”季承的身影漆黑深重,踏着一室柔光,一步一步向麦芽走近。
麦芽仍保持着背对他回头的姿势。只见季承对着她的背影伸出了手,却又在半空骤然收回。最终,他在麦芽背后立定,将凉薄的唇角附在她的耳畔。
他静了半晌,然后暧昧而冷然地呢喃道:“严太太,严寒欠我的是一笔血债。你和他既是夫妻,那这笔债,你就和他一起还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