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也顾不得套车了,六福牵来了马,还好齐慕安前世还算是个各种运动都喜欢玩两下的人,赛马是不成,不过这骑马在大街上不算太快的溜溜还是可以的。
才到了地方,就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圆脸大妈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呢,一见了他们俩立刻便迎了上来。
齐慕安哪里还有跟她废话的功夫,看也没看她一眼抬起脚就进门,这王妈自知有错也不敢多话,忙亦步亦趋地跟着。
齐慕安一把推开朝南的正房房门,果然见炕上紧紧挨着两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其中一个穿着葱绿小衣的,小腹处有一点圆润的隆起。
两个人见了他都跟见了鬼似的怕极了,泪痕未干的脸上又一次被泪痕浸湿,呜呜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想必是讨饶吧。
齐慕安朝天翻了个白眼,这都算个什么事!
只好回过头吩咐王妈,“先把人放开,我有话要问。”
王妈忙上去给两个人松绑,小一点的那个还好,大了肚子的那个才脱了束缚就疯了一样飞扑到齐慕安脚边嘤嘤嘤地啼哭不止。
“小的胆大包天,小的知错了,求大爷宽恕,求大爷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就算要小的死,也容小的先生下这可怜的孩儿,他可是大爷的亲骨肉啊!呜呜呜……”
只见他一边哭一边低头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浑身汗涔涔的又沾着泪水,形状极为凄楚,连六福都有点看不过眼似的别过了头去。
齐慕安冷冷看着他不做声,却注意到那个年纪小点的,在听见他哥哥说到“是大爷的亲骨肉”几个字时脸上惊魂不定,更心虚似的垂下了头,根本不敢往他这边看。
当即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因此便弯下腰虚扶了瘫坐在地的欢喜一把。
“你坏了身孕,地上凉,别坏了身子。王妈,扶公子到炕上躺着,再去炖点好汤好水来,别饿坏了他肚子里的小公子。”
一句话说得欢喜喜出望外,一双眼睛几乎跟会发光似地,忍不住反握住齐慕安的手结结巴巴道:“大爷……大爷您这是允许小的生下孩子了?”
齐慕安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他。
“你累了,折腾了一宿,想好好睡一觉。”
说完又指着他弟弟向六福道:“把他带出来,别吵着欢喜公子歇息。”
欢喜见他要带走他弟弟,立刻便慌了神,还要哀求,可齐慕安哪里理他,迈开步子就往外走,几乎没把他甩个趔趄,还是王妈一把扶住了他,并拽着他的胳膊不许他往外追。
“公子,我们大爷已经格外开恩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好歹?我劝你就消停些,有的吃就吃,有的睡就睡,可千万别再起什么幺蛾子。大爷如今不与你计较,可你也别把人惹急了!”特种兵穿越之大宋亲王
欢喜被她唬得也不敢动了,只好回到炕上捧着肚子出神,心里担忧弟弟年纪小不经事,不知道会不会胡言乱语说出什么不该说得来,哪里睡得着,不过躺着辗转反侧心绪不宁罢了。
他弟弟欢心被齐慕安带到了厅上站着,可齐慕安也并不马上问他的话,反而慢条斯理地喝起茶用起点心来。
直到他冷着脸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慢慢悠悠地捻起了第三块枣泥糕,总算是把欢心的心理防线给击溃了。
瘦瘦小小的少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呜咽了起来。
齐慕安知道时机已到,便低下头问他。
“你们兄弟二人,你哥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不过我看你倒是个知趣的。你们原就是我养着给几位兄弟取乐的,我不在的时候难保就没有别人来,你们俩与我也并无真心真意,别人若许了好处,难保你们就不背着我跟他,你说是不是?”
欢心一听这大爷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哪里还敢欺瞒,心里只埋怨他哥哥一心想攀高枝,又说大爷是个蠢人,好糊弄,这会儿可好了,人一句话还没说呢就什么都看穿了!
当即匍匐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全怪奴的哥哥糊涂,一心想离了这污秽之地到府里去,因此便托了人使了钱弄来了延嗣水,自己还吃了不少苦头。哥哥原一心想怀上大爷的孩子,谁知那一阵大爷偏偏有了别的好去处不大过来了,倒是赵家二爷和李家三爷常来,他们都是大爷的至交,大爷平日里也教训过咱们,要好生伺候。因此这一来二去的,他们两个便不规矩起来,哥哥和我也不敢说什么。”
“本来倒也无事,谁知哥哥喝了那要命的东西竟真的就怀上了,后来大爷也来过两次,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并未与哥哥做什么。可哥哥心里急就怕肚子显了怀不得去处,这才咬紧了牙关说是大爷的,不求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求能叫大爷另眼相待,别再叫咱们伺候别的男人了。”
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齐慕安垂了一回头,孩子既然不是自己的他就不用纠结了,至于那个欢喜,他倒要再试试他。
因此便带着欢心又进了欢喜的屋子。
欢喜一见欢心在齐慕安身后对他打的眼色,脸色立刻便灰败下来,哪里还敢大模大样地躺着,忙扶着炕沿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肩膀抖得厉害。
齐慕安冷着脸问他,“孩子不是我的,我不可能当这便宜爹。如今给你两条路,把孩子打了,就当没这事儿;或我看你这些日子伺候的情分,给你一笔钱,你带着孩子到别处去过活。”
都说斩草不除根是要倒霉的,不过齐慕安心里却笃定了这欢喜是个功利之人,孩子只不过是他往上爬的工具,因此他不可能选择第二条路。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