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掩饰干脆的走过去,把自家二哥扶起来,黑檀色的眸子恍若利剑闯入原始疲惫的双目,一字一声,铿锵有力,仿若不变的真理。
“红花,白藕,青荷叶,我等本就是一家,不许你再胡思乱想!”
“这……”原始本心神衰弱,现在让通天这么一搅合,颇有些哭笑不得,原本那些连累他们的内疚,羞愧统统浮上天边。
是啊……他们本就是亲如一人,何必如此生疏,想罢,眉间郁结散掉,原始淡色语柔的说道:“是原始偏执了。”
兄弟之间本就这般亲密,多多计较反而落了下乘,也让兄弟伤了心。
他想开,自然也表现在心境上,缠绵白雾从脚底升腾,体透异香,乃成圣之兆,功德闪现成宝轮护持,莲花白鹤青竹金铃响动,象征着原始只差一步就可荣登圣位的道行。
“二弟,恭喜。”老子眉宇舒朗,嘴角含笑,通天则深深看他,点点头,认真道:“原始,恭喜你。”
两人态度虽然略有不同,但原始还是能听出他们真心高兴他心境上升,并且距离圣位更近一步。
“多亏两位兄弟,不然原始不能领悟的这般早,道……哈,正是道啊。”
语中含机,意会言传,原始舒然浅笑,颌首温柔。
……
大禹望向云散了的天际,默默向拯救了他们的大神祈祷,随后他又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大河,走向吞噬了他们兄弟生命的暗流。
浑水没过他腰际,大禹伸手抓过随水漂的兄弟尸体,大吼的叫人把他们送去安葬,回归土地。
因为人族脱胎自泥土,所以即使他们不是洪荒生灵,也知道回归大地的怀抱。
丑陋的浮尸让人看了就三月不想闻到肉腥,但是这些人族,却丝毫没有嫌弃的背起他们的兄弟,擦拭他们泡白的手臂,身体,整理好他们的面容,然后高喊着送入古早的‘坟墓’。
只是一个大洞,深坑,能够把无数人的尸体埋入其中的地洞,但是人族却没有丝毫不甘的意思,因为就连他们死后也是一样,任由身体变成泥土,灵魂飘向圣母的怀抱。
只不过是死后回归的巢穴,有必要那般精致吗?和兄弟们葬到一起,回归尘土的时候还能一起结伴,这在很多人族眼里是幸福的事情。因为他们以后的路,也有背贴着背的亲密兄弟一同走。
大禹送走死去的人,怀抱幼小的孩子高喊着。
“从此以后,我不再是禹,而是大禹,我将会治理河流,疏通地脉,让人族再也不会用身躯去堵住水流,让我的兄弟死在怒龙之下!”
“禹!大禹!!”
“大禹!!”
……
族人挥舞着手臂,开始高喝大禹之名。
在无数人族期待的目光下,大禹背后升起的太阳仿佛希望的光辉,这名褐红色皮肤的汉子,正踏着鲜血和英魂成长。
大禹的大声呼唤正是符合了天道下首批教派的成型,祈祷也可以看做拜师求解,等到人族信奉原始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也正是他成圣之机。
高山上的原始目光透白,肤色若玉,身形隐隐若现,白雾笼罩,颇为逍遥缥缈。
垂下枝桠的果树亲近原始而靠近他,碧绿的草因为他走过而更加精神,雀鸟游鱼,灵兽飞禽,寻着他的气息而来,看到他的时候乖顺平和,看不出一丝一毫争斗的意味。
有兔子跳到老虎头上,也有猛禽落在矮枝树上和家雀同听。食草的,还是食肉的,在面对道的时候,都身处同样的位置,并且都对那冥冥中的意志,如饥似渴。
原始一言不发的静坐,但那股淡淡道意就足以从信念等超脱于形态的物质上给予引导。
由最本质的道,到他领悟的道,靠近间,鼻翼间,懵懂的就化形成妖了。
其中一只飞鹤变成了白发老翁,另有一地下白炎化形而出,十多岁童子,粉嫩可爱。
原始看了那只飞鹤,手点道:“你为南极仙翁,为我座下记名弟子,”又一指白炎童子,淡淡道:“你为云中子,乃我座下小弟子。”
其实在万万年后,云中子也纳闷过,想当初他是第二个入门的为何会成了最小的那个,最后还是天知给他解了疑问。
“因为我当时太小了,还是穿红肚兜的年纪,你看起来只比我大一点,如果我是大师兄,你是二师兄,天尊在其他人看来会是什么?幼儿园所长吗?”
云中子听闻后哪怕不是年少时娇气的性格也有些抽动嘴角。
原始可不知道万年后有这么一出,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无语自家座下孩子越来越多的状况,还没断奶的人族能忍,这个看似已经长大的童子他也能收!毕竟……有缘嘛……
洪荒行事,都少不了有缘二字,却不知道,冥冥中某个操纵缘分的家伙,已经落入凡尘,成了最大的‘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