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
桐音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眼眶里溢满了泪水,但还是努力的点点头,“爷爷,万事都听您的吩咐!”
“傻孩子!”隐言轻轻的替桐音擦去脸上的泪水,“你哭什么,你可知道,其实寿命的终结对于我这个糟老头子来说,可是莫大的福分。”桐音哭着点点头。
隐言又轻轻的叹了一句,“只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我没有完成的事情,你以后一定要替我做成,才不辜负这些年来我对你的培养。”
桐音噗通一声跪在院内的土地上,朝着隐言叩头,“爷爷的活命之恩,养育之恩,教导之恩,桐音绝不敢忘记。您放心,就算是死,桐音也会替爷爷达成心愿!”
“好,真是个好孩子!”隐言听了桐音的话,不由得老泪纵横,弯腰搀扶起她,爷孙两人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一阵微风吹过,从树上落下来一朵洁白的珙桐花,恰好掉落在了桐音的手心,她看着这朵花,心内思绪万千。
那个人,应该快到这里了……
日子又平淡的过了两天,山中的咸淡岁月今日同昨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天上午,木屋外的栅栏处不知道何时来了两位尘俗之客,一老一少,风尘仆仆好像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
老人约莫六十开外,精神极好,一双眼睛透着睿智和凌厉,站在他身旁的年轻人约二十五六岁,满脸的敦厚老实,背着大大的帆布背包,一声不响的站在老人身后。
这两位客人来自于千里之外的郑城,老人是医术极佳的神医沈三针,年轻人是他的随身药童初七!
“隐言,没想到你还好好的活着呢?”沈三针朝着木屋前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大声嚷嚷了一句,哈哈哈的爽朗一笑,推开了形同虚设的栅栏门。初七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仿佛这世间最忠诚的护卫。
坐在轮椅上的隐言听闻这句挑衅般的招呼,却丝毫不恼,回敬道:“你还活着呢,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死呢?还请恕我腿脚不便,不能起身迎接贵客!”说完朝着屋内喊了一声,“阿音,来客人了!”
“哎!”屋内传来一声脆生生的答应,过了片刻,桐音捧着茶盘出来了。一壶清茶,三个茶盅,还有四碟子精致的点心,一并端到院中的石桌上。
沈三针毫不客气的坐在石墩上,捏起一块点心塞进嘴巴,嚼了几口点点头,含糊不清的向着初七说:“阿七,赶了许久的路,快来尝尝点心。”
初七这才近身石桌,也从盘子里捏了块点心放入口中。桐音瞧着初七,满眼的欢喜,丝丝情愫弥漫开来。
隐言看了一眼桐音,又看了一眼憨厚的初七,端起桌上的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茶,嘴角有几分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桐音,“还不快去多多的准备酒菜,咱们好好的款待客人。”
桐音脆脆的应了一声,又痴痴的看了一眼初七,转身往厨房里去了。这里虽然简陋,但是桐音姑娘的手艺可是真的不错,还有梵净山钟灵毓秀,不知道养育了多少好食材。
隐言用手捋了捋银白色的胡须,双眼精光四射,“沈三针,今年你来这里,可还是为的你那宝贝小孙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