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成啥子样了你比我们清楚吧。你还有脸来讨债,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杨初月穿着素色丧服,扶起哭得呼天抢地王金镯:“大伯娘,当年你和大伯不是已经和我家断绝关系了吗?你还说要想过日子还得靠自己,我一直都记得你这句话,怎么你忘了?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把那天你说话原原本本告诉你。”
王金镯听后愣原地,想不到杨初月那么记仇,十多年前事都还记得。那时候杨初月不到四岁,杨老三家穷得叮当响,杨大家粮食多,柳四娘就背着杨初月到她家去借粮食,她没借,反而把柳四娘和杨老三数落了一通,说话极为难听。
“看样子大伯娘是想起来了,我就不提醒你了。如果大伯现家话也六十多岁了,他有两个儿子两个媳妇,大堂哥和二堂哥现已经三十好几了,他们正是年富力强时候,又是有孝心,一定不愿意大伯这么大把年纪还下田干活儿吧,不孝顺父母可是会进监牢呀。而且你家有两个男丁,劳动力比我家多,日子该比我们过得好些,怎么会比我们过差?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要养家糊口孝顺爹娘,我看大堂哥二堂哥手脚齐全又长得人高马大,怎么就没能力养活一家人?如果我没记错话,当年我还是邱家丫鬟时候,你们到我家顺走了不少银子,我不信这些年你们只出不进,我们没找你们还已经是大宽容了。”杨初月挽着王金镯手臂说。
“大伯娘啊,不是大哥不救大伯。你想想啊,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高门大户人家少爷公子犯了罪,不还得进监牢,怎么你家就得例外了?再说大哥江州梧北县当县官,哪有那个通天本事管西州莱川县事啊?大哥官职本来就低,要是被上峰知道他徇私枉法,不还得治他罪?到时候人没救到反给自己惹了一身祸事。”杨初月细细极为有耐心和王金镯说话。
王金镯听了还想说几句话反驳,杨初月又和颜悦色地说道:“还有啊大伯娘,我们现已经分家了,各家人过各家日子,没来由还去替别家操心。你看到了,我家镇上虽然有个铺子,但我们家人多,大姐有几个孩子要养活,还得给爷爷养老,宝弟还要娶妻,六妹还要嫁妆,我娘刚生下小妹,她们两人身子弱要补身体,我爹腿又残废了,能做活儿不多。虽然我议亲了,但我还是当年那句话,孟家银子姓孟不姓杨。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杨初月直接拒绝了王金镯要求,还翻出当年旧账来,说得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办丧事这三天,杨初月用柳四娘产后体虚理由谢绝所有要去看柳四娘和平安人,王金镯杨家闹过一阵后,要找柳四娘理论,说她是外来人,说她生儿女一个个都没良心,杨初月拦住了。
出殡那天,棺材是杨家几个小辈抬出门。杨老爹坐堂前流泪,杨陈氏死了,估计下一个就是他了。看到冷冷清清丧宴,他哭得厉害了,杨陈氏当年村子里得罪人太多,都没人愿意来送她后一程,想到自己以后也会走得这样冷清,杨老爹哭越加伤心难过。不知情人还以为是他和杨陈氏夫妻情深所致,杨老三抹着眼泪上去安慰他不要太伤心。
棺材抬进了坑里,覆上了黄土,封坟后众人坟前磕头跪拜。杨陈氏出殡这天,邱老夫人去看了。她记得是她到杨家那天晚上杨陈氏才去,“我没想到会这样,早知道那天就不去你家打扰了……”
杨初月杨陈氏坟前烧了纸,对邱老夫人说:“老夫人不必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我奶奶已经病入膏肓了,也就那几天事了,她是因病去世,与你那天到我家无关。夫人无需自责。”
出殡后,没捞到任何好处王金镯领着儿孙回到桐安村,继续宣扬杨初月冷血无情恶名。
杨陈氏死了,孟坚诚到杨家来了一次。到坟前祭拜过后坐杨家院子挂架下思考未来事。杨家家里长辈过世,小辈得守孝,三年之内不得办喜事。虽然乡下规矩没那么多,至少杨初月不能如约一个多月后八月初八办喜事,所以杨初月婚期往后挪了一年,对此杨初月没意见。
杨初月有孝身,所以要风光送她出嫁已经不可能。说出嫁酒席和礼节从简,杨初月听了也没什么不同意地方。
邱夫人丰莱镇上吃不惯小馆子里饭菜,但宅子里没厨娘帮着做饭,王大娘京城时死于抄家之时,已经没谁能做出合她胃口菜。邱夫人挑食,邱晴然见了也没办法,“大哥,娘吃不下东西怎么办?她身体本就不好,若再不吃东西,只怕会拖垮身体,你得想想办法才行。”
邱振晔端着药碗给邱炜鸣喂药,邱炜鸣嫌药苦不喝,邱振晔只得哄道:“把药喝了身体才能好,不然你一辈子喝药懂吗?”
邱炜鸣苦着脸,坐凳子上低着头看地上蚂蚁:“可是太苦了。”
邱振晔耐心地劝说道:“病好了就可以不用喝药了,你把药喝了有蜜饯吃。”邱振晔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看后正是一包蜜饯。
邱炜鸣看到蜜饯当即应道:“我喝。”他喝下药后,邱振晔给了他蜜饯,擦了他嘴角药汁,叮嘱他说:“好了,这个给你,不能吃独食,要分给弟弟妹妹吃。等会儿可以出门去玩儿,看好他们不要跑得太远了。”
邱炜鸣点点头,“知道了。”拿着蜜饯慢步跑到院子里喊邱炜轩他们来分蜜饯。
“你上次不是说上次到杨家,娘吃了好些东西吗?娘还说杨初月做东西像王大娘味道,我等会儿去杨家一趟,你留家照顾娘。”邱振晔说。
听到敲门声音,杨初月开门见到是邱振晔,吃惊之下问道:“大公子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