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v,像顽童扫积木一样,哗啦啦把非机动车道上,一众众等红灯的电动车,小毛驴撞的七零八落,要不是有两边围栏及路障的三次阻碍,第三次冲撞就该轮到何苗这一波了。
看着离自己不到百米,惨不忍睹的场面,何苗傻了。
她耳朵里充斥着尖叫声和凄厉的哭号,最让人揪心的是,一个母亲,满脸血污,几次尝试去够自己还被重物压着的已经昏死过去的孩子,嘴里一直叨念着“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何苗几次奋力挣扎着才能踉跄起身,脚步虚无的摇晃着一路狂奔着来到这个母亲面前。
她尝试着把这个不明的重物搬开,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她试了几次,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济于事。
“快来人啊,这里有人,快来人救命啊。。。”
何苗顾不得自己什么样子,她激动的喊的破了音,刚跑过来的时候,自己脚步不稳,狠狠的摔了一跤,挂了不少彩,又是灰又是血的。
在灾难面前,人真的弱小的就是一只毫无尊严的蝼蚁。
自救和等待救援的时间,何苗觉得她跟众人一起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虽然其实也就那么五分钟。
可是五分钟有时候又是多么宝贵。
当匆匆赶来的人民医院的急救医生,现场宣布这个孩子已经死亡的时候,孩子母亲一下子晕厥过去,何苗则跟被抽走灵魂的木偶一样,瞬间倒地,站也站不起来。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睁眼就看到程锡东。
“你没事吧,头还疼吗?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程锡东眼睛里满是血丝,心疼的给她掖好被子。
“程锡东,你说人的生命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何苗开口,嗓音沙哑,说出来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程锡东理解,他伸手爱怜地摸了摸何苗的额头。
“所以啊,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程锡东突然化身心灵鸡汤导师,倒也算跟何苗此时的心境接上轨了。
“哎呀,我们家宝宝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咋咋唬唬的大嗓门,何苗眼皮都不用抬就知道是她家苗大美女了。
“锡东,丫头要不要紧啊?”
这边程家父母闻讯赶到,两家父母好巧不巧在医院遇上了。
“是丫头的爸妈吧?你们好,我是锡东的妈妈。”
程母落落大方,满脸笑意的率先问好。
“哦哦哦,你好,你好。。”
苗大美女满脸堆笑,出于职业习惯,立马开始上下打量。
被苗大美女的鹰眼扫的不自在,程父只是很勉强的微笑点头示意一下。
得,两家的外交发言权都在母亲手上。
“我们上周末去,留在门口的礼品收到了吧,那个茶是富硒茶,对身体可好了,可一定要好好尝尝啊。”
程母笑眯眯的,完全没提自己一家人在门前白白等了好几个小时的事。
“哦,哦,哦,收到了,收到了,是不是还有烟和酒啊,原来是你们带来的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那天临时有事,没回去接待,照顾不周,招待不周。”
苗大美女斜眼瞟了好几眼做贼心虚的老何,猜想东西应该是老何头自己中饱私囊了,毕竟里面有他朝思暮想的好烟好酒。
老何此时心里也直犯嘀咕:门口哪有礼品啊,我没拿啊。
“这周有空吧?”
聊了好一会家长里短,两位妈妈也算熟络了。
“有的,有的,怎么,要来家吃饭吗?”
何家从何苗十岁生日那次之后就再没有请人吃过饭了,这又要正经操办起来,苗大美女还颇又些兴奋。
“这不俩孩子的事情也该定了嘛,你说呢丫头妈妈?”
“也是,锡东这孩子我看着也蛮不错的,要定就赶紧定下来吧。”
“那就说好了,这周六上午,我们上门来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一定怎么样?”
“好呀,好呀,正好一起吃个饭,聊聊。”
这边两个妈妈聊的热火朝天,爸爸们只能在医院的走廊里各自间隔一段社交距离坐着,长时间无语。
都不是什么善于结交,自来熟的人,很有些尴尬。
这样无聊的坐着,烟瘾就更容易犯了。
程父终于情不自禁伸手掏兜,摸出一盒红中华打开,从里面抽了一只。
老何看着程父的动作。立马两眼放光。
“你老婆允许你抽烟啊?”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羡慕。
程父早发现老何是个妻管严的老帮菜,不由得下巴抬高了点。
“这怎么了,男人抽点烟喝点酒不是常态么?”
老何看着程父手里的烟,馋到不行。
”来一根?”
程父也并不扭捏,转身潇洒的往老何手里塞了根。
“不不不,我不能抽,再说了这是在医院。。。”
“怕啥,我带你去抽!”
程父手一挥,颇有些带小弟的大佬风范,领着何老头出去潇洒了。
这边双方父母已达成共识,可怜还躺在病床上休养的何苗毫不知情。
合着欠的家长见面在医院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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