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上沧州局,只能用紧急频段不听呼叫,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同样是无头苍蝇到处呼叫的县里武装部,这才知道有量卧铺被困在了他们这。
在招待所待了整整五天,期间很多人在闹腾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老沈却出了奇的淡定,除了去餐厅吃喝,就是在房间里睡觉。原因无他,县里已经限电了,他的那台高配游戏本只要开机就撑不过4个小时,他啥都干不了。至于手机?之前看着满格信号却连百度都打不开,这种事在熟知三大运营商事故等级划分和应急预案的他看来根本就不可能发生。但确实发生了,而且已经24小时了还没恢复通讯,只能是碰上了绝对不可抗力。
这时候急也没有用,安心待着,不添乱就是帮大忙了。
当然,这期间老沈也不是真的啥事没干。来这第一天一大早,他就跑到附近小卖部把身上为数不多的1000现金都拿了出来,买的东西主要是烟草和江小白、二锅头之类的小瓶廉价白酒,加上一盒80条的速溶咖啡,还有一套五金工具。
在明知出大事甚至遭遇天灾的情况下去买方便食品和饮用水反而是很不明智的。原因很简单,一来这种东西体积大携带不方便,自己一个外乡人根本没法藏;二来只要只要行政职能梯子还没崩溃,这类物资一般会被统一征收或者计划调配,而且一路上的风景加上招待所一直维持北方平均水平的饭菜量来看,这里是个典型的河北产粮县,粮食和饮用水并不会很快短缺。这时候不如去囤积一些烟草和高度酒之类,体积小携带又方便的"硬通货"反而不会太引起注意。
毕竟全国可是有3.5亿烟民,一顿不抽憋得慌,这事只有同为烟民才懂。
如果这事很快过去了,这些烟草白酒自己消灭或者送个人情都好。否则这些东西虽然不会列入必需品的管制,但至少短时间会成为稀缺货,而且很容易出手,用处又多。
至于五金工具套装则是用来防身的。一套完整的五金工具里除了标号齐全换头螺丝刀,还有一些通用标号的扳手、手锤、手工锯和美工刀,重点是非管制还价格便宜。毕竟不是专业混社会的社会人,这些东西也不是专业锤人的,但带着防身还是可以的,而且有个万一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处。
除此之外,老沈有些庆幸这次好在是出5天以上的长差,平时2-3天的短差他一般也就带两套换洗衣服和一把剃须刀,背个背包就走了。这次的行李箱里,除了6条中华和5瓶茅台飞天外,常用的电动剃须刀、牙刷牙膏毛巾和换洗衣服以及进机房用的厚外套,还有出去玩用的冲锋衣防晒衣都带齐了。其他还有感冒药和一些创可贴之类的零碎,箱子里还挺空的,现买的东西基本都能塞进去。就是现在电梯没电停用,走楼梯搬上搬下有点沉。
然后常用的双肩电脑包里是他的吃饭家伙:一套寻线仪,一个光功率仪,两个2T的移动硬盘,一个充电宝和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备用的手机。
做好准备静观其变,果不其然,第五天晚上县政府派了人过来,但不是官员,而是两个穿着老沈很熟悉的工装,胸前灰底的无纺布上印着蓝色的中国电信四个字还有牛角标的人——虽然他从没穿过这身,毕竟不是网运部或者NOC的人。
"县局的?"
习惯性的凑上去发了支烟,对方有些奇怪又带着不耐烦的打量了他一下。
"没事,我是上海浦东局的,正好出差路过。"
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有点泛黄的卡套上印着自己嗯名字和工号,同时细看这几个工友兼异地同事,看样子已经几天没合眼了。
"看你们忙成这样,要帮忙不?"
两个人互相对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年长的问了句:"会爬梯子不?"
"网运部的。"
"行,来帮忙。"
基本上他们的活就是尽可能的回收宾馆里的交换机和路由器,以及线缆,尤其是光模块、光电转换器和交换机。
"具体什么事还不能说,总之这些应该是几十年内用一个少一个了。"
拆家总比装修快,三人凭着一张县里敲着红章的通知,前后只花了2小时,宾馆里的交换机、数字语音网关、无线猫和光猫都被收走,装天花板上的蘑菇头就先不管了,毕竟还要跑好几家。
等跑完一条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和这两位也算混熟。两人都是当地电信的运维外包,年纪大的叫刘长水,另一个算是他徒弟叫张天舒,平日里两人除了运营商的活计,也兼职做些弱电的活。
"我这是听局里说的,貌似咱们整个县城好像都穿越了。具体跑哪了不知道,但是上头这次是要求尽快收缴所有非必要单位的网络设备,统一封存。毕竟县里虽然能产六类线和光纤法兰,但像电子产品就抓瞎了,真的是坏一件少一件,这才这么着急。"
因为是三个人,比其他组多了个熟练工劳力所以也最早干完,现在不大的办公室里就这三人在恰烟。
"老沈,你说你还真算是倒霉的。怎么就赶上趟了呢……"
总之后面的话,老沈压根就没听进去,其他工人回来的时候也就被老刘拖着介绍了一下,再就是迷迷糊糊的发了圈烟,然后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
"穿越?啥情况?那我老婆和爸妈呢?"
老沈预想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情况,甚至是发生三战他都想到了,唯独这么不科学的事他实在是算不到。脑袋里嗡嗡嗡的,就好像有几百只苍蝇又赶不走,思绪已经乱成一坨麻花了。
县电信公司离招待所就两条街,但老沈没想回去就在路上晃,果不其然的被巡逻的联防队盘问了一下,但没问出个所以然。好在有个联防队员正巧是送他们来的民兵之一,把他送回了招待所,还嘱咐了一下前台盯着他点,好像情绪不是很稳定。
"吆西夸嘞……"
憋了半天,他嘴里也就吐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