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乡长姓鲁,也只有三十来岁,是欧阳锋来山城第一批点名提拔的四个乡长之一,欧阳锋一下车,便问乡长鲁文明:“现场在哪?”
鲁文明站到欧阳锋跟前,用手指了指对面那座山峰,说:“就是对面那座高山,你看那半山腰上有一片没有树林的地方,那就是井口。”
欧阳锋感到奇怪,那个半山腰有煤?刚想问,鲁乡长就说:“这些人不是挖煤,而是开采锡矿的,这几年锡的价格往上翻,他们又冒险干了起来,这种井口早些年乡里都采取措施封了,但现在自己又偷偷拆了井口,擅自挖了起来,要不是遇事家属向我们求救,还真的不知道又乱挖了。”听鲁文明这么说,分明有在给乡里推脱责任之嫌。
“欧阳县长,你不要看这井口就在我们对面,真要到达那里,我去过一次,我们爬上去最少要二个小时。现在天又快黑了,看起来又要下大雨了,这样过去危险是很大的,是不是等明天白天再上去?”
欧阳锋没有回话,一个劲往前走,他没想到还没到现场,困难程度都有这么大。其他人赶紧从车上拿的拿干粮,带的带设备,跟着鲁乡长艰难地往前一路走,一路爬行。
欧阳锋感叹着,社会底层的人们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他们是何等的艰辛。为了养家糊口过日子,甚至需要付出了生命。
一直是往上攀爬,本来欧阳锋健格的体魄应付这种复杂的山地也应该一点问题没有,但昨天晚上,他和唐嫣红在一起,消耗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爬到一半,他就大汗淋漓,感觉半点力气都没有了,随行的村干部立即给他调剂了一杯蜂蜜水,欧阳锋大口大口喝了下去,靠在山边的石头上休息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神来,问:“鲁乡长,还有多远?”
鲁文明也只能如实回答,“爬上前面这片竹林,应该有一半的路程了。”
天黑了下来,大山里时不时听到一声奇怪的惊叫声,有的声音还拖着像沉冤一般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欧阳锋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夜里坚守着这样一份信念,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还是何种责任,一定要赶到现场来。
漆黑的夜空,不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沉闷湿热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欧阳锋知道,一场大雨马上就要降临了。他们加快了步伐,争取在大雨来临前赶到出事地点。
才攀爬不上百米,倾盆大雨如同直倒山间的树林上,啪叽叭啦地打得十分响亮,所有人的衣服都被大雨淋透了,甚至短裤也可以拧出水来。欧阳锋拌到路边一根树杈,如果不是廖俊涛眼将手快,一把抓住他的上衣,就差一点甩到深不见底的山崖下去了。吓得欧阳锋站在那足足五分钟都不敢动。
到了事故现场,欧阳锋发现并不像丁克成说的那样,这哪里来的水淹到了井口?而且这井口最少可容纳上百人,里面一台发电机和风炮机正在运转,十几个人正在吃晚饭,村干部介绍说,这些人都是被困人员的家属,他们自发过来组织救援的。
很快了解到的情况是,今天早上八点多,一行五人刚刚下到巷道
,就发生了塌方,他们这些亲友们挖了一天,也没什么成效,但现在侧耳听到有人敲击石壁的声音,这就证明有人还活着。
欧阳锋戴着矿帽,和救援专家下到了巷道里,他要专家判明这种敲击声是不是来自出险的五个人。
经过测试判定,证明这种击岩声来自人为,现在离井口多远,塌方量多大,有没有伤亡,这一切显现不清楚,不要说现场救援,就是人从山脚下爬上这来,这种难度可想而知了,这里手机没有任何信息,与外界联系要原路返回到一个叫山湾湾的村子才能通上电话。
大雨一直下过不停,山峦下的小溪变成了小河,欧阳锋看了一下表,这么快就到晚上十一点了,看到那些山民为了把自己的亲人救出来,拚命般地挖着塌方了的巷道,想沿着这条老巷挖过去,完全不顾有可能造成第二次塌方,看到这一切,想起丁克成的经验之谈,欧阳锋复杂的内心像这暴雨带来的山洪,怎么可能平静呢?这是他为官以来第一次遇到生死攸关的问题,他下定决心,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
然而,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慢慢形成,正在等待着欧阳锋更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