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把席景带去那一处地洞,他本来就打算等席景好一些了,再带席景过来消除他的魔障,所以那里依旧保持着他走时的模样,只是席景提前过来了。
他放任席景独自一人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后来是跑,一路死死盯着四处飞散的血肉横肢,双眼竟是没有一点恐惧,满满的全是厌恶和满足。
席景走到最深的地方,这才看到这里唯一一个尸体比较完整的魔人,革质的皮肤,外突的双眼,眼仁儿几乎是占了全眼的三分之二,有些骇人,又有些恶心,大张的嘴有明显的伤痕,被尖利的物什狠狠穿透,鲜红的肉质外翻。
席景先是安静的看着,双眼越来越红,就是这个东西,就是这个东西破坏了他们一家,杀死了他的父母亲,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必须要毁了他,他要给父母报仇!
他恶狠狠的扑上去,就像一只小兽一般狠狠捶打着、撕扯着这具再没有生命的躯体,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下手却越发凶狠,直到自己的手同样红了,染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色,狼狈至极,他几乎要疯魔了。
这时候,一只如玉石般白皙而微凉的手掌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一切举动,他凶狠的瞪了过去,带着一股稚嫩的杀气,那人却是温安。
他拿着一方绣着白兰的帕子给他擦手,很细致,一根一根擦过,让它们恢复本来的颜色,席景无意思的跟着,没有反驳,他看着那人的眉眼,有些迷惑,为什么这个人会对我这么好呢?明明这样对过我的只有我的父亲和母亲啊,这个人是为什么呢?
手上被塞入一个冰凉带着金属质感的东西,他反射性的望去,是一把寒气四溢、削铁如泥的匕首,背后突然传来一把推力,他往前酿跄了几步才站稳,回望过去,温安站在半明半暗的地方看着他,没有喜悦也没有不满,就像是无论他什么时候回头,这个人都会站在那里,一直一直的望着自己,他莫名的相信着。
心里突然升起了无限的勇气,席景转过头,一步一步踏上那具尸体,审视的看着,突然发现这个魔人在自己心里的留下的恐惧和怨恨竟像是阳光下的冰雪,已经消融了大半,他知道,这全是那个人的功劳。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陌生的人会这么对自己呢?
他有些漫不经心的用匕首在尸体身上乱画着,发泄着心中各种纷乱的情绪,等他回神,他才发现手下的东西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他心里一动,猛地回头,温安依旧是一开始的样子看着他,似乎没什么能够改变他。
他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失去了继续折磨这一具残躯的兴趣,杀父杀母大仇,他日后会报在所有的魔人身上。
他小心的把匕首在自己的衣襟上擦干净,献宝一般的送到温安的眼前,眼巴巴的看着他。
温安皱着眉看着席景衣角的那片血污,有些嫌弃,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拉着席景的手,冷静的问道:“发泄好了?”
席景大大的点了点头,温安这才一把把人抱起来,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席景,又是一声低低的笑,解释道:“走回去太慢,身上脏。”
席景秒懂,埋着头不再说话。
两人牵无声息的回房,吩咐送上两大桶水沐浴,用屏风隔开,却不料席景不同意,非要粘着温安,不肯单独去洗。
被软磨硬泡着,温安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容忍度一次一次的被席景拉低,最后无可奈何,穿着亵裤和果果的席景一起泡着,席景还很不安分的动手动脚,让温安很是憋屈,席景现在不过是个小孩子,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所以他只能狼狈的快速洗完,再把席景草草的搓了一边,一把扔到床上,又是一番折腾,两人终于安稳的睡了下来。
席景小小的身子乖乖的蜷缩在温安怀里,手臂勾着他的脖颈,一条腿也肆意的架在他的腰上,温安微微皱眉,一手揽住席景的背,帮助他保持高难度的姿势。
月光在两人身上镀上银光,却悄然发觉小小的身子动了一动。
席景睁开眼,第一眼就是温安的睡颜,他眼里蔓延出一片柔和,无论是在那里,他就和小安一样能够在第一眼就确定小安的存在。
他小心的挪开手,沿着温安的壳子一寸寸抚摸,从冷峻的眉到轮廓深邃的眼,再到俊秀挺拔的鼻子,最后,按压到那张浅浅红润的唇,眼里的神色慢慢暗沉下来,深处窜起两把小火苗,他强自压抑着,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忍耐,快了,快了……
他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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