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死法,岂不是既窝囊又可惜。”黑衣女子的声音响起,似带着讽刺。
“你们是何人?”千仞打量着二人,却丝毫没有头绪。
“师兄多年未见,果真是不认得我们了?”说着便将斗笠卸下,脸上的蒙巾拿掉。
只见眼前的女子,黑色的眸子带着若隐若现的杀气,右半边脸涂着黑色刺青,形状似彼岸花,整体给人寒气逼人的感觉,仿佛像是永远生活在地下,暗无天日般,让人窒息。
只是她嘴角忽得勾起一抹笑容,让人有种温暖的错觉。
而另外一人也卸下伪装的面具,此人却是整个左半脸黑色的刺青纹案,与一旁女子的全然相反,可两人确同样的寒气逼人,带着一股煞气。
“是你们?”千仞看清两人的模样似有些意外,又不自觉向他们身后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千大哥不用看,此时就我们两人前来。”黑衣女子似知道千仞在寻些什么,便答道,“大哥是不是没想到,救大哥性命的竟是我们兄妹二人?”
“你们来这做什么?”千仞似乎并不是很欢迎他们,语气也并没有很友好。
“千大哥似乎不欢迎我们?”黑衣女子又冲着黑衣男子说道。
“我早就说过我们来此不受欢迎,早知我们俩就不必费心救千大哥了。可如今,那千凌、千羽却不知何处,怎不见过来救大哥。”黑衣男子早就预料,神色丝毫没有波澜。
“千大哥一向喜欢千凌、千羽他们,自然是不欢迎我们了。就算他们不救大哥,大哥也不会怨他们的!”黑衣女子带着肯定的语气看着眼前似有些狼狈的千仞。
“师妹何来此话。我这个师兄一向一视同仁,只是多年未见,根本寻不得你们的消息。”
“千大哥若是有心,怎会找不到我们兄妹?”黑衣女子带着讽刺,语气带着凄凉。
“如今师兄已是将死之人,临死前能见到你们也是无憾,只是让你们看到我这般狼狈样……”千仞没有再说了下去。
“师兄何必为了如此昏君牺牲自己。”黑衣男子开口,“不如为自己打算,替自己寻个好去处?”
“好去处?”千仞冷笑,“如今哪里还有得了好去处。”
“师兄不如跟了我们二人,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们?你们如今背后之人又是谁??”千仞皱着眉头,“离王?”千仞摇摇头,“冥王?”千仞半信半疑,那黑衣男子只摇头。“看来你是跟了像赵的小子。你若是当说客,还是免谈。”千仞似有所悟,随即又补充道:“千仞就算死,也不会跟随他。此话同样对季丹清风说过!你们大可不必浪费时间!”
“师兄说得是!就连季丹公子都说服不了师兄;加上赵怀瑜公子也都说服不了师兄,仅凭我们兄妹二人怎能说服的了。”黑衣男子摇头叹息。
“赵怀瑜?”千仞眼神一亮,又暗淡下去,“他一向潇洒自如,何时也参与这权利斗争的漩涡中?”
“我为何要骗师兄,师兄尽管去打听,他若是不跟随赵王,为何离王会一直派人跟着他,如今怕是已在离王府遭软禁了。”黑衣男子又是一阵惋惜之声。“师兄若是不信,大可去离王府问问,那赵公子是否在王府;也大可进了王府问问赵公子可安好,怕是赵公子为了不让你担心,也只会说好,不会再多说些其他的了。”黑衣男子的声音中多带着惋惜之音,看着千仞的将信将疑,似乎还不能接受,便又轻声低叹:“可如今师兄一心寻死,怕是没机会知晓答案了。”
“那离王一向阴险狡诈,可季丹清风做事也算是光明磊落。可若是说赵公子被软禁,便是那清风也做不出来。”
“大哥既不相信我们的话,我们多说也无意,看来这趟也白来!倒不如大哥一死百了,也无牵挂!”黑衣女子也是轻叹一声,两人互望一眼,迅速离开,消失在黑夜里。
千仞再看时,两人已消失无影无踪,虽满心狐疑,可看到柱上鲜血,毒酒洒了一地,再看那白绫匕首仍在,心中又不免感慨万千。
他曾经的师弟师妹,多年未见的师弟师妹,如今突然出现来救他,不过也是将他置身于权利之中。
他又何曾不是,在这权利斗争中被当做一颗棋子,如今已是一颗弃子而已,三尺白绫,也许是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