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老师为沈泉溪冷敷包扎时,沈泉溪只是咬着嘴唇蹙着眉,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流。傅深山以为,沈泉溪刚刚哭的汹涌可能是装出来的。
傅深山带着沈泉溪回家时,沈泉溪已经睡着好一会了。她披着他的衣服,抱着他的腰坐在单车后座,像无家可归的小猫一般惹人怜爱。沈泉溪的故事傅深山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比起他的所谓传奇,这个小姑娘小时候才是真正吃了苦。
沈泉溪六岁那年双亲去世,在外面颠簸流离了很久,被傅深山父母找到时,她已经高烧昏迷了。
她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等醒来时已经把很多事给忘记了。她忘了她双亲的模样,忘记了自己流浪的时候发生的事,看着曾经抱过她的傅远叔叔和谢琼微阿姨都感觉陌生,很是排斥。
傅远和谢琼微看着瘦弱不堪的故友女儿,心中忍不住泛酸,第二天就办理了领养手续。
沈泉溪忘了很多事,但那些忘却的事所带来的影响却是很难忘记的。比如她会在梦中惊醒,不让别人靠近也不让人碰,包括傅远和谢琼微,他们明白这些都是沈泉溪保护自己的方式。面对着这样一个精神不太对劲的孩子,傅远和谢琼微不能放任她这样下去。
他们给沈泉溪找了很多心理辅导老师,目的是帮助她重新得到安全感,不要让她充满攻击性。他们不知换了多少老师,跑了多少地方,用尽所有办法后,沈泉溪唯一进步的地方是她开始接纳这对夫妻,听他们的话,开始在意他们的喜怒。
傅远夫妇给沈泉溪找心理辅导老师的事传了出去,一些不明事理的人开始说闲话,这时的传言表现出它巨大的传染力,一传再传就把把沈泉溪说成了精神病。
沈泉溪病情开始好转是在那个不算太暖和的春天。
傅远和谢琼微听取心理医生的建议,为了沈泉溪的病好的快些,他们选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居住。他们的新邻居是一对老夫妇,白发苍苍,很和蔼。令谢琼微惊讶的是,沈泉溪竟然不排斥他们。反而很愿意和他们待在一起。
邻居爷爷每天都能带给沈泉溪惊喜,有栩栩如生的泥人儿,有奇形怪状的石头,甚至有老头儿都喜爱的蛐蛐儿。邻居爷爷教她斗蛐蛐,教她下象棋,教了她很多东西,而沈泉溪最感兴趣的是种花。
邻居爷爷和奶奶用了很长时间造了一个私人小花园,用篱笆简单一围,过路人很容易就能欣赏到花园里的美景。谢琼微一度认为,沈泉溪之所以喜欢这对老夫妇,就是因为那个小花园。她还记得他们刚到时,沈泉溪问她:“阿姨,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他们搬来的时候是春天,一年眨眼而过。又是一年春天的一次春雨,雨过天晴,阳光渐渐温暖,空气中有生机跳跃。
那天沈泉溪很高兴,因为她在邻居爷爷那里得到了一些花的种子,爷爷说,把它们现在种下去,几个星期后就会开出美丽的花。邻居爷爷还允许沈泉溪在他花园种花。
邻居爷爷觉得种花这些小事还是让小孩自己动手好,他简单地教了一下她种花的方法就遛狗去了,他在走之前叮嘱在家的老伴不要管沈泉溪,让她自己玩。
邻居爷爷和奶奶心疼这个小姑娘。他们多少知道些这个小姑娘之前的遭遇,傅远夫妇刚到这里时她瘦的只剩骨头,看起来她懂事听话,在养育了三个孩子的老夫妇眼中这女孩缺少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精神气儿。
邻居奶奶慈祥地看着在院子里挖挖埋埋的小姑娘,靠在摇椅上就昏昏睡过去了。
当沈泉溪忙得不亦乐乎时,一群熊孩子打打闹闹跑了过来,看到拿着铲子的沈泉溪,都跑过去嘲笑她:
“精神病还学种花,真可笑!”
“精神病快回家!别出来吓别人!”
他们用言语攻击沈泉溪,发现沈泉溪不理他们,就拿石子打她。沈泉溪被打痛了,只是闷哼一声,没有还手。因为之前她打人,阿姨生气了。
但越是忍耐那些孩子就越变本加厉,他们见她不还手,就跑到沈泉溪面前,将她挖的坑踢进土,将种子踩到地上狠狠地跺了几脚。
沈泉溪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被破坏掉,眼中泛起了水雾,她咬咬牙,猛地站起将其中一个孩子推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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