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布雷迪神色一凛,如果没有赖特斯的警醒,说不定他还真会忽略这个问题。
自从搭救那伙年轻男女上船以来,他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对方表现出的身份价值方面,纵然对方身上存在不少可疑之处,但他却没有仔细思考过其中深层次的问题。
常言防人之心不可无,或许布雷迪并不担心三个手无寸铁的年轻男女能够对他们构成直接危害,可是从另外的角度设想,假如这伙年轻男女身上牵扯着什么他们都避之不及的麻烦呢?一旦殃及自身,祸福难料。
赖特斯的猜疑很有道理,只是他们会不会想多了?脑袋一片乱麻的布雷迪略微烦躁地揉弄了一下头发道:“赖特斯,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对待他们?”
“建议有两个,一是抛弃顾虑继续按照布雷迪大哥原定的计划行事,二是……直接杀人灭口,掠夺他们的财物!”赖特斯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声音冰冷道。
布雷迪不敢置信地看着赖特斯,难怪刚才他故意没在商讨中提起,原来是抱着这样危险的心思!
“布雷迪大哥,与其顾彼忌此,不如干脆斩除隐患,那三个身娇肉贵的年轻男女必然不是我们的对手,况且眼下我们身处在茫茫大海,即便杀了他们也无人知晓……”赖特斯怂恿煽动道:“您是见识过那个年轻男人挥金如土的做派,这说明他的虚戒里肯定有着数不清的钱财,只要我们抢过那枚虚戒,或许我们下半生都不用在为钱财的事情发愁!”
布雷迪神色阴晴不定地听着赖特斯的劝说,财帛动人心,在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前很少有人能够坚守自己所谓的善良本心,杀人越货这种罪恶行为在海上可以说屡见不鲜,即便是布雷迪本人年轻时都参与过其中,然而返回家乡后他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赖特斯不同于布雷迪,他从小就是混迹于码头好勇斗狠的一个孤儿,后来还跟随过某个来自蒙特列斯的海盗纵横肆虐一方,可惜好景不长,最终这伙海盗在格林纳达海军的围剿下覆灭,而布雷迪则恰巧救下了侥幸逃生的赖特斯从而结下了往后深厚的友谊。
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赖特斯骨子里的海盗作风依然没变,布雷迪怀疑,赖特斯和他说的一席话都是为了杀人越货的事情做铺垫。
“布雷迪大哥,你还在犹豫什么?想想我们现在过的日子吧,出海贸易逐年加剧的竞争与利润下降都迫使我们必须改变原来的生活方式,以前是三四个月出海一次,现在呢?我敢肯定,要不了多久我们便会每月都要出海贸易才能维持家庭的生计,大半月都不归家的生活您受得了吗?更不提出海次数多了,代表我们遇见的危险系数也会增多,一旦我们发生意外,家里的妻子儿女谁来照顾?”
赖特斯非常清楚布雷迪内心的软肋,自从他的父母过世后,处于悔恨悲痛的他从此将家庭看得异常重要,虽然再不复从前的风光生活,但心里却感到踏实安稳,如果用家庭来刺激对方肯定会收获到奇效。
果然,布雷迪一下子深深陷入了内心良知与欲望的艰难斗争里,紧握的双拳与扭曲面容都清晰呈现出了他的心理状况,见此赖特斯深吸口气道:“布雷迪大哥,如果您同意的话这件事情便交由我来处理,绝对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
“赖特斯……”布雷迪摇摇头,似乎做了一个偌大的决定。“身为兄弟,这件事情我不会放由你一个人解决,我会亲自与你共同进退!”
“布雷迪大哥!”赖特斯感动道。
“在此之前,我们先定下一个计划吧。”布雷迪沉下心道。
“计划?”赖特斯眼睛一眯道:“我记得自己的收藏里还有一些麻醉药粉,不如晚饭的时候我们将药粉偷偷下入饭菜中给他们……”
“很好!只不过我们要怎么和塔伯与小托比解释交代呢?”布雷迪突然想到。
“无需解释交代,我相信他们同样无法拒绝这份巨大的利益诱惑。”赖特斯自信不疑道。“不过为了以防意外,我们恐怕要对他们暂时保密这次行动。”
“好吧。”布雷迪叹了口气道。
“那么我先去准备计划用的东西了。”赖特斯道。
布雷迪点点头,然后看着赖特斯精神奕奕地离开了船长室。
他拉开了椅子坐下,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碧蓝大海,心里暗暗思考着对错。
良心道德的谴责作祟?
布雷迪自嘲一笑。
难道要因此放弃吗?不可能!
世道艰难险恶,总有人会做恶人,这一次却轮到了自己身上,只能怪你们时运不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