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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现在如何了?”
克因斯隆肃然凝重地朝弗朗明戈质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想必他已经被沃兰斯给软禁了。”弗朗明戈平静道。
“为什么你要离开他的身边?我想凭借你的实力根本不会惧于当时的局面。”
克因斯隆声音中泛出怒意道。
“不,你说错了,当时沃兰斯的身边就有一个能够予以我威胁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一定不会是沃兰斯的人。”弗朗明戈道:“况且,如果任凭我们肆意战斗下去,很可能便会波及到国王的性命安危。”
“然而你至少有能力带陛下一起逃脱!但是你没有!”
“我的确有这个能力,不过——让我单独离开的可是陛下本人。”弗朗明戈摇头道。
“什么?”
很明显,克因斯隆听到对方的解释后彻底震惊了。
“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
“但是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知道吗?”
弗朗明戈忽然露出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道。
这时,克因斯隆陷入了沉默。
想,还是不想?
悸动的本能直觉告诉他,前者很可能会是一个令自己绝对无法接受的真相。
或许他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他需要得到一个证实而已。
接受,还是不接受?
克因斯隆迷茫了。
弗朗明戈心中微叹,目光不再停留在对方身上,他和他,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可以理解他们的世界,但他却不理解他们内心的某种挣扎。
有些东西他可以轻易放下,但是对于他们,有些东西却是高于生死的重要存在。
比如,责任。
“我想知道。”
良久,克因斯隆低沉开口。
既然终将面对那一幕血淋淋的真相而黯然失魂痛苦,无法逃避,就让这一切提前来临吧。
“克因斯隆——”
弗朗明戈背起双手,抬头仰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
“我和国王已经约定好了,今夜的事变了结后我将彻底离开这片土地,所以这将是我为国王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从今以后,我将和这个王国再无任何瓜葛……”
“认真算起来,我跟随在国王的身边已经有三十六年了,三十六年的相处也让我非常清楚国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无论世人如何评价,但在我心里,他的确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合格国王,只是这个国家几百年积累的沉珂腐朽已经完全陷入了僵死局面,如果他还能活几十年或许可以有所作为,但是他还有几十年吗?他没有,所以他改变不了这个王国了……”
“或许他也清楚这个残酷的事实,很多年开始,他便将希望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既然自己改变不了,就让他的子孙继承他的意志改变下去,总有一天,这个国家将会再次焕发出新的生机……”
“从事实的表面上看,他看中的两个继承者仿佛被极力压制了十多年,任谁都可以感受得出陛下似乎放不下手中的权利,然而所有人都错了,因为陛下的压制目的正是希望锻炼出两个继承人坚韧的耐性,刚毅不屈的抗争能力……”
“其实陛下早就清楚了沃兰斯企图政变的野心,但他没有阻止,他为什么要阻止?因为这才是他想看见的结果!”
“然而现在,他给沃兰斯设置了最后一个考验!”
“什么考验?”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弗朗明戈摇了摇头叹息着。
“说到底,我们所有人其实都是他计划里操纵的傀儡!”
“难道陛下不担心计划一旦出现差池,陪葬的将是整个王国的一切吗?”
克因斯隆再也难阻心中怒意低吼出声。
“他当然知道。”
弗朗明戈道。
“因为,他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没有人能够继承他的意志,那就让这个迟早崩溃的王国随他一起消失在历史的尘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