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执锐的士兵们高举着火把,神色肃重的来回巡视在夜色笼罩下的格拉迪堡的每一个角落,自从前些日子发生的盗贼事件影响,格拉迪堡的戒备程度相较于原来无疑要森严紧密不少。
夏兰藏身隐迹在通往格拉迪堡内堡处的某个阴暗死角中,感知与目光中几乎随时都可以发现周围巡逻士兵的踪迹,毫无疑问,格拉迪堡这番的布置的确给夏兰的行动带来了一点麻烦,但仅仅也只是麻烦而已。
他若想不被巡逻士兵有所发觉,那么他自然有无数的方法可以规避,只是性格谨慎的夏兰却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疏忽大意,所以在通往格拉迪内堡的道路上他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趁着士兵巡逻间的短暂空隙,夏兰不断缩减着靠近内堡的距离,直至成功潜伏入内堡,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妙的情况。
格拉迪堡内部的门廊过道中每隔一段距离都驻守着士兵!
他没有想到,一次打草惊蛇的举动居然会让法兰特子爵如此谨慎防范,甚至不惜调遣大量士兵入驻在格拉迪堡中。
面对眼前棘手的境况,夏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展开行动。
思虑良久,当他的视线中看见一个女仆战战兢兢的路过门廊时,结果夏顿时眼睛一亮,眨眼间,他立刻消失在原地不见。
……
塞拉拉双手托着脸颊撑在窗台上,明润的眼睛怔怔望着夜空清辉朦朦的紫月,她似乎有什么心事。娇美的面容上透着淡淡的惆怅。
“塞拉拉小姐。时间不早了。今夜早些休息吧。”
耳朵里听着身后熟悉的男人声音,塞拉拉心中轻叹口气,转身回头的瞬间,她收起了那份惆怅,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朝着眼前几乎藏身在黑暗的某人轻声道:“布金斯叔叔,不用担心我,我很快便要休息了,不过……我可以冒昧请求您一件事情吗?”
“塞拉拉小姐请说。在下会竭力完成您的一切吩咐。”布金斯低沉道。
“布金斯叔叔,今夜……您可以不必再继续待在我的房间里保护我了。”塞拉拉垂下头,目光似乎不敢看向对方柔弱道:“我想法兰特叔叔更加需要您的保护!”
“塞拉拉小姐,请原谅我不能答应您这个请求。”
布金斯走出黑暗,笼罩在身上的灰色斗篷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他的真正容貌。
这是一个相当英伟的中年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俊,浓密上扬的眉毛下,乌黑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透着一股凌厉的味道。
“布金斯叔叔,您现在已经不需要担心我的安全了,难道您认为那个盗贼会再一次光顾格拉迪堡吗?以格拉迪堡目前的戒备程度而言。我相信对方不可能会像上一次能够轻易潜伏闯入。”塞拉拉拽紧着白色绸缎睡衣的裙摆,言语间带着不自然的拘束道:“况且。对方的心思目标根本不在于我,上一次的事情仅仅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塞拉拉小姐,我只知道保护你是我现在的唯一职责!”布金斯仿佛丝毫没有听进塞拉拉的解释,依然自我的回应道。
“布金斯叔叔!”塞拉拉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对方,脸容带着一丝恳求道。
看着塞拉拉楚楚可怜的模样,布金斯眼眸的深处闪过一道怜惜与火热,沉默半晌后,他终于点了头。
“仅此一次。”
说完,布金斯转身离开了塞拉拉的房间。
塞拉拉松开拽紧着裙摆,胸间长舒口气,犹如身心得到了极大的舒缓般,她来到卧室里那张华贵舒软的床边,整个人一下子倒在了上面。
幽静的屋子里,隐约中仿佛回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低泣。
十多年前的时候,法兰特子爵的妹妹嫁给了一位年轻英俊的贵族领主,不久后,塞拉拉随之出生了,然而好景不长,西西尼亚大公的神秘猝死让整个西西尼亚的局势都陷入了一片混乱,战争势不可挡的爆发了!
塞拉拉的父亲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小贵族,数年后,他便在一次保卫领地的战争中死去,而她的母亲只能带着她逃往哥哥法兰特子爵的领地寻求庇护,这一期间,如果不是布金斯的拼死保护,很可能她们母女都会丧生在敌对贵族领主的追杀下。
年幼的她当时很难理解这位布金斯叔叔为何会如此忠心的保护她与母亲,直至一次她看见母亲被布金斯叔叔压在身下,而母亲眼角带泪的痛苦呻吟时,她才隐隐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
布金斯保护着她们来到特拉洛城后,没有多久,母亲便郁郁而亡,临死前,母亲对她留下了遗言,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亲手手刃当年战争中杀死父亲的那位贵族!
而母亲的遗言里提到了一点,那便是布金斯将会成为她复仇的最大助力!
当她长大后,她终于理解了许多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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