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颈。
我睁着眼睛微微喘息,细致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不知怎的,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悬星,想起他细长的手指,泛白的骨节,顶好看的手微微颤动,我看到他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流下,盘盈的长发开始蜷动,将他裹得紧紧地,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连流泪都这般好看啊。
我真是魔怔了,竟然开始想到悬星了。热热看我呆呆的,便关心道,“你又看到什么可怕的事了吗?”
“嗯,我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事,在想着要不要阻止。”
“我不想知道别人怎么样,我只要你安然无恙。我们必须开始收集结灵了。”说话间他将我抱得更紧。
“好。”我失踪了这么久,他一定急坏了吧。“不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心有灵犀吧。”[我找不到你,只要他想藏,我根本找不到你。]热热的语气有些黯然。而当时的我沉醉在他怀里久违的温暖中,只当玩笑。
“那你肯定是费尽心力才找到的。我很想你,很想很想,想和你说话,和你吃东西,和你做什么都好。”
“那夜色漫漫,不如我们做一些有趣的事?”
“睡觉!”
连日来的不安在这一晚化作深沉的睡意,梦境再次开启。
于宣每天都穿着那身校服,只是没有再去城里的女子高中,偶尔做了吃的也会趁天色尚早送去山神庙,送罢即回。
生活这样无趣下去我的梦都变得暗淡无光了。
那边来人了。
隐世宗门直指此地,而此地却万卦皆乱,定位无门。连老树焚毁后的遗迹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唯有十日前,有人结亲下聘,定好日子后,拿了新人的发丝打了灵结埋于此处。
十日前。
“母亲,我要嫁他。”
“你不要嫁祁热,你要自由恋爱,我应了你,可你现在要选这样一个痨病,所有人都说他活不了了,你图什么呀。图他小时候带头欺负你?”
“母亲,我,我可以治好他。”
“就算你能治好他,也不用嫁给他呀。”
坐在一旁的父亲,默默地抽着旱烟不说话。
“求您。”
父亲终于停了动作,起身果决道,“今天这件事情我跟你母亲不可能同意的,我看祁家那孩子就很好,过几日我拉下老脸去说上一说,你嫁到祁家去。”
“父亲!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于宣的语气中有种伪装的气急败坏。
下一秒,院子里就传来声如洪钟的反驳,“你的脸还不够老。”
“爷爷?!”
“宣丫头的亲事,我老爷子还是能说上话的。这门亲事,我同意了,等下王家送聘礼来,我受了。”
您那哪是说得上话,根本就您说了算。我腹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