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得见仙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洪荒试炼结束之时。

    风，夹杂着细微的沙粒，如刀般割过少年们的脸庞，让人不自知地感受到渺小。不过火红的天光相比，浩瀚的大漠都只能黯然失色。

    “一共一百三十七人。”雨长老轻饮一壶风沙，他还在等一个人。

    月上寒枝，星河不入眼，雨长老等的人还未来。

    “那少年莫非是失败了？”雨长老眼眸微阖，手指轻扣着剑格，旁人难以揣测他内心的想法。

    “出发。”

    剑如流星，撕裂天穹。阻锋芒者，尽斩。

    一刻钟，飞剑穿越了千万里之遥，带着一百三十七名少年抵达万法仙宗。

    “咫尺天涯。”

    雨长老平推向面前的空气，一扇暗紫色的门从虚无中被打开，通往方才的土地。

    连羡艳与惊奇的目光都未曾理会，雨长老重新回到了洪荒，那扇门亦随着雨长老的离开而重新消失。

    ……

    雨长老回到了洪荒，此刻他脚下踏着的，是少年们初临洪荒时的土地。

    雨长老还记得，十五年前那老人的一剑艳艳，整个星河都险些支离破碎。

    那一剑的气息，他一直记得。没有那一剑，他就不会顿悟，立地成神。

    不过就是成了神，在那一剑面前他也不会有反抗之力。

    那一剑的气息，和那少年同源。

    那少年该是那位前辈的后人了，千万要无恙啊。雨长老心想。

    顺着太古的气息，雨长老寻到了巨蛇。雨长老一指点向巨蛇眉心，巨蛇蛰伏在地，丝毫不敢妄动。

    “进了暗河，这可有些麻烦了。”雨长老口上如此说着，脸上却是云淡风轻，他瞥了巨蛇一眼，淡漠道：“你走吧。”

    巨蛇通灵，如人般像雨长老拜了三拜，然后连忙遁入山林。

    雨长老笑笑，他又不嗜杀。

    “起。”

    雨长老并指成剑，微微上提，奔涌的暗河水裹挟着鱼虾在一瞬间被硬生生搬起。

    经过千万年的冲刷，河底早已平滑如沙，零星的碎石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谁在打扰吾之沉眠？”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地底深处响起，雨转头看去，是一头老白鳌。

    “是你！”老白鳌刚探出的头缩了回去，畏缩着要将整个身子埋进土中。

    “我这次来是想找个人。”雨失笑，他于心中思咐，自己年轻时候是不是做得太过了点。

    “你找谁？我告诉你，别想打我夫人的注意。”老白鳌一脸警惕。

    “你看我手里的是什么？”流云剑反握在雨长老手中，遥指老白鳌。

    “大爷，你是我亲大爷。咱能不能把剑收起来？您要找谁直说。”老白鳌吓得一个激灵，龟甲只颤。

    “我要找这个少年。”雨长老收剑，他手指微动，元气勾勒成的太古跃然可现。

    老白鳌细细辨认了一阵，反复摇着头说：“这个真没见过，您要不问问我的孙子们？”

    “不了。”雨长老面色渐峻，光凭太古可能是那人的后辈，他就必须护太古周全。

    ……

    伴随着声声兽嚎，太古和风灵儿悠悠醒来。

    “哥哥，外面的人，都是那个样子吗？”风灵儿黯然，她忽然有些想念和太古花前月下的时光了。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好，所有的不快，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世界很大，我只要哥哥就够了。”风灵儿挽着太古手臂撒娇，第一缕阳光穿过晨雾，照在她明媚的笑容上。

    ……

    神念寻遍了暗河支流，终于，雨长老寻到了太古的气息。

    是一片沿溪生长的花林，这里出现了太古的气息。

    “不远了。”雨长老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他清晰地感知到，太古就在方圆千里之内。

    神念悄无声息地笼过大地，被阳光照耀的身影在识海中清晰地投映出来。

    遥在千里之外，雨长老忽然有一种感觉，十余日不进食其实也不是那么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