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西。”
她的声音出奇的好听,特别是喊他名字的时候。
“我上班要迟到了,你把我送到车站就行。”她近乎于哀求。
“不顺路。”他冷冷的拒绝,再次赶她,“何以宁,你立刻给我滚下去。”
何以宁紧紧的抓着门上的把手,做出打死都不下去的姿态来。
顾念西咬着牙,忍耐似乎到了极限,“我数三个数,你不下去,我就把你丢下去。”
把她丢出去这种事,这个男人真的干得出来。
“一。”
“二。”
“……”
“等等。”
何以宁飞快打断他的话,“顾念西,我今天有手术,手术的对象是你朋友。”
他一怔。
看来,她不必说那个人是谁,他心里就已经猜到了。
他长眉一皱,脸上的火气并没有减少几分,反而更加暴戾,“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她哪句话有威胁的意思了,他的思维怎么就是不走寻常路呢,她只是单纯的要搭车而已。
“我没有威胁你,如果去晚了,会耽误你朋友的手术。”
这还不是威胁?
他一双黑眸深的像是井,紧紧的盯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
第一反应是,这女人,真白,真瘦。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语气恶劣的说:“何以宁,你最好别骗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揍扁你。”
她低下头,小心的握紧了手里的伞,伞面是湿的,连累着她的手心也沾了水,冰凉的一片。
她对自己说,忍耐,忍耐,不管他如何恶劣的对她,她都不能激怒他,她需要留在他身边。
“何以宁,听见没有?”他吼她,感觉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揍她了。
她急忙说:“噢。”
顾念西瞪了她一眼。
噢噢噢,她除了会噢还会什么?
蠢女人。
何以宁以为顾念西会把她送到医院,可他真的就把她丢在车站,她一只脚跨下车,另一只还没有站稳,他已经轰了油门,飞驰而去,车轮渐起的水喷了何以宁一身,更杯具的是,她的伞还没来得及拿出来。
何以宁把手袋顶在头上,跑到站台下面避雨。
但那雨丝仿佛怎么躲都躲不掉似的,片刻间便把她淋湿了,她有些狼狈的眺望着车来的方向,心里将万恶的顾念西骂了一百遍。
顾念西的车开出去不远,随意的往后面一瞥,在刚才那个女人坐过的地方竟然扔着一把红色的伞。
好看的双眉一蹙,脸色倏然变冷,他将车子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紧接着,车窗被打开,一把伞自窗口飞了出去。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就像沾到了什么另人厌恶的脏东西一样。
死女人,竟然敢把他的车座弄湿,看他回家怎么收拾她。
何以宁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还没有开始。
她急匆匆的进入更衣室换下一身的湿衣服,拿着衣架晾晒了起来,从抽屉里找出创可贴将手上的伤口草草粘了一下。
“何医生,这是病人的资料。”护士递过来一份病例档案。
从更衣室走出来的何以宁,头发高束,眼神明亮,神采奕奕一身白大褂掩盖了她玲珑的曲线,却突显出一种白衣天使的高贵气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