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宁看到他浑身不舒服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你将就一下吧。”
有衣服换就不错了,她还没把自己的衣服套他身上呢,那样子,想必更搞笑。
何以宁洗了澡出来,顾念西在沙发上坐着看球赛,他刚才是耐着多大的性子在陪她看狗血的电视剧。
她什么也没说,回屋抱了一床被子出来,捎带一只枕头。
他看到她小步走过来,人像是快被那些被褥压翻了,心里头就怒了,“何以宁,你让我睡沙发?”
她一愣,好像很无辜,一双美眸快速眨了两下。
他不睡沙发睡哪??
她没理他,把被子整齐的铺好,还不忘叮嘱,“你别看得太晚。”
他恨恨的瞪她,目光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她无视,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了门。
防火防盗防暴龙。
何以宁躺下后,侧耳倾听着客厅里的声音,他把电视的音量调小了,应该是怕吵到何母,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才不会这么好心照顾她的睡眠,他大半夜不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下厨房就算谢天谢地了。
不知道这场球赛要演到什么时候,他又要熬夜了。
何以宁闭上眼睛,往被窝里缩了缩。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听见一声一声很有节奏的敲门声,不大,但是足够让她听到。
她本不想起来,但他兴致十足的用敲门当鼓点,还整出了一首曲子。
她终于被敲得不耐烦了,起身去开门。
他光着上身站在门口,双手抱着手臂,好像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何以宁,客厅太冷了,我要冻死了。”
客厅里挂着温度计呢,二十三度,这也叫冷,她还特意给他拿了厚被子好不好?
见她目光怀疑,他立刻补充,“你家沙发太窄太小,我腿都伸不直。”
那沙发的确是小了一点,她睡还差不多,他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往那里一躺,着实挤得慌。
她的表情有松动,他立刻装可怜,“何以宁,我腿都麻了,你让我进来取取暖吧,我保证,我什么也不干,行吗?”
他说得这样可怜,她便也心软了,身子往后一侧,“你进来吧。”
她去客厅把被子和枕头抱过来,给他在床的另一侧搭了个窝,“顾念西,你睡这边,不准乱动。”
他很听话的点头,“放心,我正人君子。”
何以宁浑然不知,她放进来的哪是什么正人君子,明明是一只披着凉皮的狼。
何以宁躺下来,用力往这边挪了挪。
不是没有跟他同睡过一张床,但那时和此时的心境又是不同的。
他们都要分开了,又何必多一些身体上不必要的纠缠,人们常说,好聚好散,过完这三天,就真的好散了。
何以宁在黑夜中无声叹息,缓缓闭上眼睛。
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好像真的是正人君子,跟她划了楚河汉界,绝不逾越。
何以宁起初还在忐忑,怕他出尔反尔,后来见他没有反应,呼吸也清晰均匀,好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