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的以身相许,大坏蛋,痒死你。”她挠他,他抓住她的一只手往自己怀里带,“何以宁,我都举白旗了,你要善待俘虏。”
“你这种俘虏就要杀无赦。”
“杀之前先让我以身相许……”
“许你的头。”她用另一只手挠他,他哈哈笑个不停,弯下腰,“何以宁,何以宁……”
最后还是佣人敲门,两人才停下疯闹。
彼此都淋得像是落汤鸡,刚刚收拾好的浴室里又是一片狼籍。
“四少爷,四少奶奶,老爷让你们下去吃饭。”佣人站在门口小心的说。
“知道了。”
顾念西拿过一边的毛巾罩在何以宁头上,“蠢女人,还不快换衣服。”
“都是因为你。”她愤愤的一嘟嘴。
两人换好衣服下楼,饭厅里已经准备开饭了,顾震亭坐在主位上,正在看今天的报纸,顾念西打了个招呼,“爸,早。”
他看着手里的报纸,点了下头算做回应。
何以宁的脚步不自觉的沉重了起来,看着那个高高在上,权掌天下的男人,他就坐在离自己这样近的地方,五官清晰,眉目深邃,就是这个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就是这个人,让她的母亲背负一生的耻辱,他不但害了何家,还害死了曾经出生入死的六个战友,他根本就是个魔鬼,是一个禽兽。
她攥紧了拳头,眼底浮动着深切的恨意。
顾震亭从报纸里抬起头,何以宁急忙垂下眼睛,掩饰住仇恨的情绪,小声说了句,“爸,早。”
那一声爸叫得她浑身发抖,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但她必须伪装下去,不能让顾震亭看出任何的破绽。
不久,顾家人便坐齐了,顾震亭放下报纸,一家人开始吃饭。
吃到一半,顾震亭似乎不太舒服,放下筷子揉着太阳穴。
顾老夫人在一旁关心的问:“怎么了?”
顾震亭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最近总是头晕。”
“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何以宁听了,缓缓放下筷子,“我带爸去吧,医院里我熟。”
顾老夫人想了想,“那也好,你是专业医生,要是有什么毛病,说了你也懂,也会护理。”
“我不去医院。”顾震亭的脸色一沉,他年轻的时候,算是被医院弄怕了,三天两头的去‘光顾’,他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头晕。
“这怎么行啊,爸,有病得看。”几个儿子纷纷劝道。
“我能有什么病,不过就是头晕而已,死不了人。”顾震亭上了脾气,任谁都劝不动。
何以宁想了想,关切的问:“爸,你除了头晕之外,是不是还有记忆力减退,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发生?”
顾震亭皱着眉头,似乎十分不悦,但还是点点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这是什么病?”顾老夫人立刻着急的问,看样子不是普通的头痛病那么简单。
何以宁神色严肃的说:“这是早期脑血管硬化的症状,病人会出现记忆力减退,头晕,吞咽困难。”